虞意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收斂回去,對身體里另一個靈魂說道“看到了嗎你根本不用怕他,下次他要是還兇你,你就這樣對付他,打一棒再給一顆甜棗吃。”
淮黎佩服不已,忐忑不安地問道“我也可以嗎”
“正因為是你,才可以啊。”虞意重新躍上樹頂,一邊往下張望,一邊耐心地與她說道,“他喜歡你,那在你們兩人之間,他便落了下風。你可以利用他對你的心意,給他脖子上套上韁繩,將他調丨教成你喜歡的模樣。”
淮黎聽得似懂非懂,心臟砰砰地跳起來,心里都是躍躍欲試的沖動。
虞意抬手點了點自己心口,“但是,你不可以喜歡上他哦,不然被套上韁繩的人就是你了。”
夜風拂過山林,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幾朵透明的魔靈水母從深青色的裙擺上飄飛出去,隨風起起伏伏,片刻后,落入一只修長的手掌里。
薛沉景坐在一條純白色的大蛇身上,被它馱著在密林里穿梭,它身形雖龐大,游動間卻無聲無息,連身周的枝葉都沒有晃動。
它一身白鱗,在黑夜里本該十分耀眼,但那只貓妖與他們擦肩而過時,卻沒能發現這條大蛇和坐在蛇身上的人。
系統滿懷向往地呢喃道“女主,好會訓狗哦”如果它綁定的是女主,任務該有多順利啊。
薛沉景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蔑笑,糾正道“那是貓妖。”
系統嘆氣。
因為離夙的打岔,等虞意重新登高往下望時,槐花飛落形成的圖案已經完全變了模樣,但依然看不出完整的形狀。
槐花離樹的時間不一,光芒消散的時間便也不同,使得落花形成的圖案總是殘缺不全。要不是今日槐花亮得久一些,她們根本發現不了這個情況。
“從山主大人帶領我們進駐這里時,這些槐樹便在了,這里靈氣充裕,槐花都吸飽了靈氣,花汁比蜂蜜還甜,我最喜歡摘它們來蒸著吃,還可以做成槐花蜜,槐花餅,和米飯一起煮熟了吃。”
淮黎說著,口水直流,又往嘴里塞了一朵槐花,指著中心處的大槐樹,繼續說道“槐樹陰氣重,有些妖不喜槐花樹,剛來這里時就連根刨除了好多株,最開始像那樣大的槐樹都有好幾棵,現在只剩一棵了。”
“所以啊,你不用瞎操心了,要是以槐樹布的陣,那陣應該早就被破壞掉了。”
“那要是被挖走之后成的陣呢”虞意問道。
小鳥妖嘴巴一張,被她問住了,好半天才愁眉苦臉地擠出一句話,“要不我還是去稟報山主吧,她是玄丹山最厲害的妖,一定能發現不對勁。”
虞意搖頭,說不準這就是玄丹山主布下的陣呢。而且這個陣應該不會這么簡單,以槐樹布陣,實在太明顯了些,她查探玄丹山這么久,也沒看出這些槐樹分布有什么奇怪的規律。
但不論怎么說,這槐花飛落的圖案必定有蹊蹺。
她從淮黎腰間掛著的百寶囊里摸索出一支炭筆和一張線扎的小本子,憑著往日對玄丹山的摸索,將此處地形布局大致繪于紙上,再在其上繪出槐花飛落的圖案。
又指使五色鳥飛到半空,去探尋夜風有無什么古怪。
渾然不覺,有人正在朝她們靠近。
距離山頂祭壇尚有一段距離時,薛沉景便伸手拍了拍身下的白蛇。白蛇立即停下,伏低頭顱,將他放到地上。
在洞房中時,薛沉景收服玄丹山主,讓這條蛇妖淪為了供他驅使的仆從。
這樣的發展脫離了姬寒亦生前經歷,讓這只地縛靈陷入了迷惘當中,對薛沉景的桎梏便松脫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