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黎異常的沉睡,顯然是薛沉景的杰作,他眼睛都瞎了,竟然還能禍害別人,虞意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何時出手的。
兩個人面對面而坐,虞意沒有半分遲疑,伸出手用力地拍了他的左眼一下。
薛沉景甚至都還來得及沒開口,她就打過來了
他捂住眼睛,惱怒道“你干什么”
“別裝了,薛沉景。”虞意說著,扯出一段紗布,一掌拍開他的手,動作迅速地將他的雙眼都纏起來。
又抓起桌上筆毛早就干涸凝固的毛筆,用靈力催開,直接拉起他的袖擺并指劃開先前裹好的紗布,戳進他手臂的傷口里。
尚未愈合的傷口被毛筆用力戳開,鮮血滲出,很快染紅了筆尖,虞意以靈力裹住鮮血,在紗布上一氣呵成畫下一道封印的符文。
這道符文是封魔符,是她從師父遺留下的符箓書籍中所學,虞意以前只用它對付過躲在陰溝里偷東西的小魔小妖,也不知道對薛沉景這種怪物有沒有用,只是姑且一試罷了。
做完這一切,虞意飛身從他身邊退開,似一刻也不想挨著他。
虞意想離開這間門石室,后背忽而抵上一個柔軟濕冷的觸感,她立即反應過來那是什么,扭身落到另一處。
但這個石室內四處都擠滿了黏膩的觸手,虞意雖然看不見它們的存在,卻能感覺到它們濕冷的氣息,聽到它們蠕動時濕噠噠的水聲。
觸手堵住了石室的出口,不允許她出去。
薛沉景一身赤紅的霞帔,手肘撐在桌上,張開五指去觸碰眼上的紗布,只是指尖還沒碰到,就被上面符咒之力給推拒開。
血紅的符文里靈光波動,這道符生效了。
“你用我的血,畫符封印我的眼睛”薛沉景平復下心情,嘴唇勾了勾,任由手臂上的傷口往外淌血,似乎并不在意。
這具身軀實在殘敗,體內又是妖毒又是蠱術,五感早就鈍化,疼痛也并不那么激烈,一些小傷尚可以忍受。
虞意將毛筆扔到地上,摔出啪一聲響,“準確地說,這是姬寒亦的血。仙君雖被廢了修為,到底曾經也是靈體,對付你這種妖魔鬼怪最是好用。”
“妖魔鬼怪。”薛沉景將這四個字含在嘴里呢喃了一遍,口氣特別委屈地說道,“我有做過什么傷害你的事嗎你為何總是對我這么心狠”
“侵入我的意識,篡改我的認知,想讓我成為任你擺布的工具,這還不算傷害”虞意不為所動,指尖劍光隱現,冷然道,“我可沒興趣給別人當狗。”
薛沉景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微垂下頭,碎發搭在蒼白的臉側,說道“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所以才用了錯誤的方式。是我錯了。”
他語氣寥落,嗓音甚至因為后悔而輕輕顫抖,聽上去仿佛真是出自他肺腑之言。
虞意自然不可能被他的花言巧語欺騙,她張開口,只發出了一個短促而嘲諷的音節“呵。”
薛沉景抿唇,即使有紗布遮眼,也能看出他的臉色并不好看。
他的下頜繃得極緊,線條凌厲,好半晌,才稍微緩和,重新抬起頭,仰面朝向她,低聲下氣地詢問道“那你想養狗么”
虞意沒反應過來,“什么”
薛沉景道“利用我對你的心意,給我的脖子上套上韁繩,將我調丨教成你喜歡的模樣。”
系統媽耶,它的宿主好豁得出去
虞意“”
好家伙,不愧是能當反派的人,為了做任務,也太能屈能伸了,當真是一點下限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