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被蹭得忍無可忍,找著機會掐了個清潔術照他腦袋上扔過去。
薛沉景被靈氣兜頭澆了一臉,尤其那沁涼的靈氣裹住兔耳,毫不憐惜地浸入毛發內搓揉淋下,讓他實在猝不及防。
“唔”薛沉景身子劇烈地哆嗦了一下,喉結滑動,鼻子里哼哼唧唧,蒼白的臉頰上浮出了異常的潮紅,睜大的眼眸中更是水霧靡靡。
虞意震驚地看著他的反應,抬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將他未盡的喘息全都堵回去。就只是給你洗一下耳朵而已,大庭廣眾的,你突然在爽什么
就算兔耳再敏感,這也敏感得太過分了點
薛沉景被她死死捂住口鼻,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卻也沒有反抗,只是可憐巴巴地盯著她。
反倒是虞意被他看得受不了,警告道“我放開你,但你別再亂叫了啊。”
薛沉景聽話點頭。
虞意這才慢慢松了手。
薛沉景重重喘了口氣,好在是沒有再發出什么奇怪的聲音。兔耳毛上的污漬被滌清,毛毛重新變得雪白柔軟,他側過頭,故意將兔耳往她面前湊,開心道“主人,它現在不臟了,你再摸摸吧摸摸它。”
果然,和她之前猜測的反應一樣呢。
虞意一臉冷漠,再摸你我就是狗。
無遮樓外異常的動靜很快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虞意凝眉看過去,只見到烈陽之下,無遮樓地面上的法陣越來越亮。
無遮樓是商區,其內靈石儲備可想而知,修士囊中的靈石還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商戶儲存的靈石才是大頭。
那法陣可以吸走靈石內所含靈氣,浩瀚的靈氣匯入法陣,將它完全催動,這一處秘境的空間被撕扯得四分五裂,虛空中攀升起的巨大裂紋愈演愈烈。
薛沉景翹起唇角,興奮地說道“主人,你瞧著吧,有好戲看了。”
虞意聞言轉回頭,“那法陣是你做的”
薛沉景得意地點頭,他在無遮樓內四處逃竄,可不是亂跑的,“食魔蝶畏懼太陽光,見光必死,只要撕裂這一處永夜空間,它們就活不成了。”
當然,他自斷三條擬足,痛得險些再次暈厥過去,光是撕裂空間殺死一群蝴蝶哪里足夠,他要毀了這座無遮樓,讓那些想要殺他的修士知道,他并不是好惹的。
薛沉景愉悅地彎唇,明明臉上覆著最是無辜的兔子面具,但這一刻,他眼中所透出的惡意,就連這張無辜的面具都遮掩不住。
有那么一瞬間,虞意幾乎被他身上惡意激起了本能反應,想要一掌將他劈下鶴師兄的后背。
薛沉景敏銳地察覺到她眼神的變化,甚至感覺到了那股想要將他推拒出去的劍意,他心中一凜,迅速收斂了身上外溢的氣勢,垂眸掩下眼底情緒,又恢復人畜無害,低聲道“如果不撕裂這一處永夜空間,我會被它們殺掉的。”
他小心地觀察著虞意的反應,聲音凝成一線,傳音入她耳中,迭聲解釋道“它們專為食魔而生,越是強大的魔,越能吸引它們。它們會鉆入我的皮肉下,潛藏在我的體內,一刻不停地消融我的血肉,像吸食花露一樣吸食我的身體。”
薛沉景說著,似乎回憶起了當時的經歷,身體顫抖起來。
“我不會立刻死,就算知道它們在哪里,就算撓開皮膚剖開內臟也抓不住它們,只能看見蝶翼的藍光,在我身體里竄動,它們筑巢產卵,然后生出更多這樣的蝴蝶,吸食完血肉就鉆入骨頭里,直到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這個過程要持續很久,幾天,幾個月,或是幾年我記不清了,只記得很疼,真的很疼,我不想再那樣疼了。”
虞意被他說得后背發麻,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撇開目光,“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好。”薛沉景吸了吸鼻子,低頭輕輕蹭一蹭她的肩頭,“主人,你不要討厭我,好么”
虞意閉了下眼,沒有回應他,也沒有回頭看他。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同情他,他說的一切都帶有攻略目的,就是想故意喚起她的同情心。如果沒有系統任務,他們相遇的時候,她大概就會死在他的魔物手里。
無遮樓的秘境撕裂,引起的動蕩不小,這本來就是一座構建于城區之上的獨立空間,通過樓外的二十座照壁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