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請求,仙盟卻沒有拒絕的余地。仙盟當初成立只為留守望野,當時眾人齊心合力,人心統一,仙盟自然是一言九鼎。
但如今千余年過去,仙盟雖在,但其內的人也更迭數輪,早已只剩一個名頭掛在那里。凌月宮資源匱乏,靠得皆是十二大仙們的補給,別說有什么實權了,反倒常常受制于人。
沈情之見他猶疑,又道“她身懷心劍,湖水并不能惑亂她心神,湖底魍魎亦在我師尊控制之下,師尊同青玄道人也算是有幾分交情,不會無緣無故加害他的弟子,我們引她前來,自有別的用意,重心不在她身上,司主實在不必如此憂慮,好似照花宮是什么歪門邪道一般。”
張哉驚了一下,“你這話嚴重了,我可沒這樣想。”
沈情之便也釋然一笑,轉移話題道“你師弟神魂受損,得派人將他送出去療傷。”
張哉點頭,掉轉頭游水上岸。
同一時刻,情花谷外圍秘境混亂得幾乎翻了天,秘境當中的靈獸精怪不知為何突然暴丨亂起來,一些原本溫和的靈草花精,都變得格外暴躁。
前來尋寶的修士被折騰得苦不堪言,就連照花宮的人都遭到妖獸襲擊,在這樣的大混亂之下,終于沒人有空閑再來對他圍追堵截了,薛沉景進入秘境第五層,隱約已經能感應到缺失的一火對他的召喚。
他走在一條漆黑的山道當中,山道兩邊是茂密的竹林,現在正是夜間,天空無星也無月,昏暗地根本看不清路。
薛沉景沒用火照明,他眼瞳透出一抹幽幽的淺光,魔靈漂浮在半空中,在黑夜中行走就如白日一樣游刃有余。比起白天,他更喜歡晚上,喜歡呆在黑暗和陰翳當中,喜歡別人看不見他,他卻能看見別人的一舉一動。
他難得心情極好,問道“現在好感度是多少了”
“百分之四十。”系統無語,你倆都不在一塊兒,好感度還能平白無故地漲嗎問來問去真是煩死統了,“主人,你要不還是盤蟲吧。”
提起攝影蟲,薛沉景的嘴角重新撇下去,沒有了攝影蟲傳來虞意的動向,他又一次徹底失去對她蹤跡的掌控,不知道她從純焱閣出來后又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是不是和裴驚潮在一起。
“早知道離開鄞州的時候,先把裴驚潮殺了。”薛沉景嘀咕道。
那種貨色竟然也能得她青眼,還能成為她的原配,薛沉景每每想起來,都想用力掰開虞意的眼睛仔細看看,看看她是不是被屎糊了眼,眼光才這么爛。
他忽然這樣沒頭沒腦地來一句,系統都懵了,“什么裴驚潮主人,你怎么又突然想起裴驚潮了”
薛沉景心中像是塞了一團蒼耳球,心氣又不順起來,他舔了舔唇,低聲喃喃“沒關系,等我再取回一火,我就可以殺了他了。先殺了裴驚潮,再去找她,很快我就能重新找到她”
忽而,一陣嘹亮的嗩吶聲打斷了他的碎碎念,一星紅光從竹林深處晃悠悠地飄出來,伴隨著吹啦的喜樂,紅光越來越近,紅光里竟是一隊送親的隊伍。
薛沉景思緒被打斷,不高興地停步,看著那送親隊伍越來越近。
不論是吹樂的人還是轎夫,褲管底下皆是空空蕩蕩,一行人單薄得如風中飄飛的紙人。
只有那頂花轎中顯出一點沉沉的重量,上下一顛一顛的,壓得轎杠嘎吱嘎吱響。里面顯然是有人的,興許是哪個倒霉的修士,被抬去做了鬼新娘。
在光源照到他之前,薛沉景退入竹林里,讓出道來,并不打算出手相助。
花轎晃悠悠地從他面前抬過,轎簾隨風輕輕揚起,一縷香氣夾雜著血的氣息飄來他的鼻間。
薛沉景倏地轉眸看回去,眼中流淌過一抹奇異的華彩。
啊,是主人的香氣,是她血的味道。,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