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將劍鋒對準他,朝他奔跑過來的身姿帶著全然的信任。
待她跑近了,近得幾乎要完完全全撲入他懷里。薛沉景忽然抬起手,用力地鉗住她的咽喉,猛地將她倒摜向地面。
新娘詫異地睜大眼,緋紅的嫁衣如同漂亮的蝶翼一樣掀起來,飄飛到半空,然后在他手指的力道下,重重砸到地上。
薛沉景壓制在她身上,指尖壓迫在她頸側要害之處,目光一寸寸掃過她的眉眼,低聲問道“你是誰,身上為什么有我主人的味道”
藤魅抓住他的手腕,眼角滲出了淚,艱難抽氣道“薛沉景,放開我你在發什么瘋”
“你這句話說得倒是很像她。”薛沉景笑起來,生出了幾分興趣,“不過,你拿劍的姿勢不太對,她會更加謹慎,不會因為是我就收劍,反而,看見是我的話,她會將劍握得更緊,會將鋒利的劍刃那一面對著我。”
系統沒有在他腦子里尖叫,它也辨認出來了。心海里的誓碑毫無動靜,多么遺憾,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假貨。
也只有假貨才會這樣義無反顧地朝他奔跑過來。
藤魅見他絲毫沒有被自己迷惑到,抓在他手腕處的指尖霎時變作藤蔓,尖刺穿透他的皮肉,藤上細須扎入血管里,沿著他的經脈瘋長。
她的身周忽然長出了無數的藤,從衣袖和裙擺內竄出來,往他身上纏來。
薛沉景垂眸看了一眼手腕,目光又轉回她臉上,圓潤的瞳孔漸漸拉長,深處有銀色光芒閃耀,“我再問你一遍,你身上為什么有她的味道”
藤魅哈哈笑起來,藤蔓扯向他的腰帶,“你想知道嗎想知道的話就和我融為一體吧,我有她的臉,有她的氣息,有她的身體,我會讓你快活的。”
瘋長的藤蔓枝葉幾乎將兩人完全淹沒,枝葉茂密,層層疊疊得鋪展開,全然像是一座藤蔓結成的綠繭,繭子里傳出藤魅清脆的笑聲。
隱藏在樹林里的修士見狀圍攏過去,起了一個封鎖的符陣。姜嬉透過鏡子看到這一處的景象,吩咐道“等藤魅拿到東西,就殺了他。”
持鏡的修士應道“是,宮主。”
藤繭內,薛沉景皺眉抽出鉆進經脈的根須,聽眼前的藤魅對他老實交代,“我為沉花海底的藤蔓所生精魅,只要滴入一滴精血,就可化成血主的模樣。被照花宮宮主收服后,她將我帶出沉花海,養在了自己院中。”
藤魅呆滯地跪坐在地上,一五一十吐露她所知道的一切,“五日前,照花宮宮主從錦盒里取出一個小瓷瓶,交給她的大徒弟沈情之,沈情之從屋內走到我身邊,捏碎瓶子將血喂給了我,用一株靈樹做養料,讓我開花結果,變成這個模樣前來尋找你,要我從你身上取一樣蓮種,取到蓮種就殺了你。”
“蓮種。”薛沉景笑了,照花宮人在鬼城地底下找了半天,原來是在找那所謂的蓮種。
他瞥了藤魅一眼,看她頂著虞意的模樣臣服在他腳邊,他起初覺得興奮,多看兩眼又覺得甚是無趣,冷然道,“不用跪著。”
藤魅得到命令,聽話地站起來。
薛沉景又問“照花宮宮主是如何拿到她的血的”
藤魅搖頭,“不知道。”
薛沉景換了問題,“血的主人也來了照花宮”
藤魅道“三日前有一群仙盟修士到了照花宮,血的主人和他們一起,現在已經進了情花谷,要到最內層的沉花海。”
藤繭內久不見動靜,外面的修士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包圍圈越來越小,薛沉景嘴角含著笑,又問了藤魅幾個問題,見她回答不上來,最后攤開手心,命令道“把她的血吐出來。”
身周藤蔓的枝葉簌簌地抖動起來,藤魅似乎還想反抗他的控制,嘴巴卻又不由自主地回道“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