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一次不是,這里沒有我要的東西。”薛沉景一張嘴,便想咬自己舌頭,這一次不是,便代表以前是,雖然他以前確實只想利用她。
不,他現在也想,只有完成主線任務,他才能推進劇情,拿回自己的一切。
“你一直對我都有用”薛沉景說到這里,自己都產生了些許混亂,他也理不清自己的心思,他以前利用虞意時,并不在意她的想法,也不在意她會不會受傷,所以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無法不在乎她。所以,每往外吐露一個字都讓他覺得害怕,害怕將她推得更遠。
薛沉景咬得唇角都滲出血來,最后頹然道“對不起,沉花海上那句話,不是我真心的,我只是我只是”
他只是習慣了在被中傷之前,先惡語傷人。
薛沉景控制不住地將自己在沉花海上的心路歷程剖析了個干凈,從他沉醉于她的吻,到心花怒放之時猛然被她冰冷的眼神澆滅的心火,到他最后的口不擇言。
虞意聽得一愣一愣的,幾次三番想要抬起頭來,都被他壓制住,不讓她抬頭。
這樣的哭訴實在太過丟臉,薛沉景實在不敢想象她會以什么樣的眼光來看待自己。
滴到她脖頸的眼淚越來越多,薛沉景哽咽得再說不出話來,虞意驚訝地消化著他所說的話,原來她還是能刺痛他,一個眼神就能令他痛苦。
她沉默片刻,抬手環住他的腰,拍了拍他的背脊。
薛沉景渾身一震,被她輕輕一個舉動安慰之后,反而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低聲嗚咽一聲,胸膛起伏得更加厲害。
虞意“”到底誰才是需要安慰的人該不會想讓她來哄他吧過于離譜了點。
虞意想推開他,卻被心中正不安的薛沉景抱得更緊,在真心話模式下,他連辯解都沒辦法,只能嗚咽著道歉。
直到一聲吃痛的鳥叫聲從下方傳來,鶴師兄夾在兩人之間,內臟都快被他們擠爆了,艱難地從虞意掛在身上的荷包里擠出個鳥腦袋,發出尖利的鳥叫。
啾啾啾啾啾
罵得特別難聽。
薛沉景下意識松了手,虞意從他懷里彈開,急忙從荷包里掏出鶴師兄,上下檢查,“鶴師兄,你沒事吧”
鶴師兄在她手心里跺腳,怎么會沒事它差點就被擠扁了
薛沉景側過身,抓起袖子胡亂擦拭臉上的淚痕,心中松了口氣,感謝鶴師兄,不然他不知道還會說出多少惡心的話。
系統,該死的系統,他早晚有一天要將它揪出來碎尸萬段,磨成粉灑進茅廁里
系統檢測到他心中濃烈的殺意,整個統都不好了。它真的好想撂挑子不干了啊
希望主系統對它們的統身保險做得夠完善,千萬不能被宿主抓住機會,它一點也不想被磨成粉灑進茅廁里嗚嗚嗚。
它戰戰兢兢地說道“宿主,就是說,我其實能檢測到你的想法,你能不能稍微克制一點”
薛沉景擦干凈眼淚,在心中回以冷笑,“我知道。”
系統“”這就是赤丨裸裸的恐嚇
虞意安撫好鶴師兄抬頭的時候,薛沉景已經將失控的眼淚擦干凈了,還伸手幫她擦了擦脖頸和肩上被濡濕的一片,只有略微紅腫的眼角和濕漉漉的睫毛昭示他曾經哭過。
薛沉景眼神飄忽不定,沒敢看她,迫切地想要轉移話題,蹙眉思索道“我們要想辦法破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