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沉悶的鐘聲隱約回蕩,身上立即傳來撕扯般的劇痛,薛沉景渾然不顧,幾乎是有些急迫地想要在薛明淵面前宣揚他的占有。
就像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終于得來屬于他的寶藏,必須要在她身上插上所有屬于他的旗幟,標記每一個地方,豎起全身的尖刺,將每一個膽敢覬覦她的人都趕走。
但即便是這樣,依然沒有讓他覺得安心。
虞意選擇了他,她在他和哥哥之間選擇了他。這對薛沉景來說,就和做夢差不多,巨大的喜悅沖上他的心頭,讓他頭暈目眩,腦子里好似在持續地放著煙花,感覺靈魂都要融化了。
如果能融化,那就太好了,能和她融化在一起,永不分彼此。
“阿意,你的身上怎么這么多電,只要碰到你,我就渾身都麻了。”薛沉景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虞意終于從他的親吻里獲得一絲喘息之機,神識緊貼的刺激讓她止不住顫抖,渾身也在過電,“你放開我,先放開我。”
她的劍靈在外面,若是早知被拖入這里,會碰上這么一個八爪魚黏人精,她就該把劍靈一起帶進去,電死他算了。
薛沉景一臉迷醉,瞳中的神光散成迷霧狀,眼珠微微往上翻著,早就聽不進去她的言語。
他現在的心海很不平靜,失控的情緒影響到心海的魔影,又被外面鐘響所震懾,此刻,他的心海狂亂得和海上風暴差不多,比之放煙花,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的心跳被擴大成雷鳴,喜悅之情成了心海當中狂亂綻放的心花,偶爾的自疑和不安生成了風暴,席卷得心海里的魔物四處亂逃。
虞意在海礁島上修煉時,都沒有經歷過這樣變幻莫測的場面,她被周遭群魔亂舞嚇到,想要掙扎。
僅僅只是動了一下,立即被薛沉景抱得更緊,“阿意,你后悔了嗎你后悔選擇我了不要不要不要。”
薛沉景的眼淚燙在她心口上,好似要灼穿她的魂魄,滲透進她心海里。明明只是神識,她卻在這樣令人心悸的侵丨入下,感覺到生理性的窒息。
虞意捧起他的臉,讓他面對自己,強行要求他聽自己說話“我叫你先放開我一點。”
薛沉景眨了眨眼,擠落含在眼眶里的淚,終于聽進去,乖乖地放開了她一點,只有一點。
他仍不放心地一遍又一遍向她確認“阿意,阿意,真的是你嗎阿意,真的是你來找我了嗎你叫一叫我的名字好么我的名字。”
虞意不回應他,他便會不厭其煩地一直喊,一直喊著她的名字,一邊喜極而泣,一邊卻又惶恐不安地將唇貼在她身上,去嗅聞她身上的氣息,去感受她神魂上每一次戰栗。
若不是他曾經說過,不會用牙齒傷她,虞意都有點懷疑他想要張嘴將她啃食入腹才肯罷休。
神識的直接碰觸,能讓她完全接收到從薛沉景身上蔓延而來的焦渴和愛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晰而明了。
她實在有點承受不住。
虞意不斷地往后縮,又被他追上,抓住,拖拽回去。
她終于妥協,喊道“阿湫,阿湫,薛沉景”
薛沉景高興起來,高興到靈魂都要升天,完全掩蓋住了此刻身體上的劇痛,越發控制不住自己。很快他就嘗到了虞意的眼淚,聽她受不了地啜泣道“你放開我,你嚇到我了。”
這一句話幾乎是立刻就將薛沉景從意亂情迷中驚醒,他手足無措地松開她,小心翼翼去擦她的眼淚,迭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太高興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