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在這樣的天氣下呆了幾日,整個人都快要發霉了,她嘗試找過薛沉景,但對方明顯躲著她,讓她根本捕捉不到形跡。
就在她的耐心快要耗盡之時,薛沉景終于又出現了。
不過他這一回來,顯然來者不善。虞意躺在床上,陷入沉睡,分出的一縷神識漂浮在半空,靜靜看著從露臺飄入,顯露出身形的人。
月華從窗欞灑入,照出一地銀霜,也照出他的形貌。
幾日不見,薛沉景又長高了一截,不再是嬰孩的面貌,他穿著一身深綠色的衣衫,烏黑的頭發長到肩膀,唇紅齒白,眼睛又圓又黑,像一個瓷娃娃。
只是這個瓷娃娃的眼神很不友善,他輕手輕腳走到床前,漆黑的瞳緊盯著她,看她的模樣與當日看鶴師兄的眼神如出一轍,把她也當做了想要獵捕的獵物。
虞意的神識波動,感覺到了虛空中冒出的無形觸手,那觸手順著床沿攀爬而上,鉆進被子里,纏上她的身體和四肢,尋找她周身大穴。
冰涼的感觸趴到脖頸,覆蓋在她側頸要害之處。
薛沉景身上滿懷敵意的殺氣讓她很不舒服,就算他現在只是個小屁孩,就算是因他不記得才會這樣對自己,虞意還是心生氣惱,她指尖微動,想要捻出一縷劍火,好好教訓他一番。
但蔓延來身上的觸手忽而停頓了下,薛沉景陰沉的眸動了動,眼睫如蝶翼輕顫,生出遲疑。
他身上濃烈的殺意一點點消散,慢慢俯下身趴在床沿上,湊到她鬢邊聳動鼻尖來回嗅聞。
她太香了,她身上的氣息太過吸引他,薛沉景嗅來嗅去越發上癮,猶豫片刻,最終順應了內心的渴望,收斂回擬足,掀開被子拱進去,鉆進她懷里。
虞意看著他拱進被子,將毛絨絨的腦袋抵在她下巴上,她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指尖捻了一個清潔術點在他眉心。
清涼的靈力貼著皮膚流竄過全身,驚得薛沉景猛地彈起來,立時便像受驚的貓,想要飛竄逃走。
虞意一把按住他,指尖的靈力不斷,壓在他眉心,“別亂動,就是清潔術,你身上一股鳥屎味。”
薛沉景聽出來她是在嫌棄自己臭,氣得將臉頰鼓成了河豚,磕磕絆絆地指控道“你霸占了我的巢,我只能睡在鳥窩里”
難怪一身的鳥味兒。
“你會說話了”虞意有些驚喜,見他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又連忙安撫道,“好了好了,我錯了,這是你的巢,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的啊。”
薛沉景欣喜地眨眼,不敢相信道“真的嗎”
虞意聽他小心翼翼的語氣,恍惚以為自己是什么鳩占鵲巢的惡霸,一時哭笑不得,點頭強調道“真的。”
薛沉景兩手抓住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暫時放棄了驅趕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