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汀蘭應和道“對,你哥哥什么數學啊,物理啊,都學得很好,不像你這么偏科。”
薛沉景翻了個白眼,嘴硬道“切,都是一些小兒科的題,誰不會做了我又不是傻子。”
當天晚上,咬著筆頭到半夜都沒能寫完一張數學卷子的薛沉景“”什么破題啊為什么這么難他不會真是個傻子吧
薛沉景憤怒地揉了卷子,氣得大喘氣,翻身躺上床,將臉埋進枕頭里。
過了幾分鐘,又吸著鼻子爬起來,從垃圾桶里翻出皺巴巴的試卷,在桌子上撫平,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點開微信發送出去,敲字道“阿意,這道題怎么做可憐巴巴jg”
這個時間點,虞意早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看到他的消息。
她點開圖片看了看,詫異地回復道“這不是我們的暑假作業嗎你也要做”
一墻之隔的房間里,薛沉景正做著恐怖的噩夢,夢里他坐在窗明幾凈的教室里,桌面上擺著一張皺巴巴的試卷,正在參加考試。
四周都是同在參加考試的學生,每個人都在埋頭奮筆疾書,沙沙的寫字聲環繞在他耳邊,就只有他握著筆,盯著卷子上的題目,無從下手。
他不會做,選擇題不會做,填空題看不懂,大題更是連圖形都看不明白,輔助線該怎么畫都不知道。
黑板上方的鐘表在咔噠咔噠地轉動,時間一分一秒地飛快流逝,考試時間馬上就要結束了,他卻連一道題都解不出來。
薛沉景急得滿頭大汗,在考試結束的鐘聲響起之前,他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昏暗的房間里,薛沉景側躺在床上,在空調的嗚嗚聲響中,手指緊緊拽著被子,在睡夢中一抽一抽地嗚咽,緊蹙的眉下,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不安地轉動,濕漉漉的睫毛黏在下眼瞼上。
微信消息的叮一聲響,傳入薛沉景的夢里,變作了大作的鈴聲,他整個人都是一震,從夢里驚醒過來。
薛沉景大口喘著氣,茫然地睜開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清醒,抬手胡亂擦了把臉上的眼淚,摸索著撈過手機,點開虞意的信息。
夢里那種恐怖的無力感還殘留在他身體里,薛沉景手腳虛軟,打字也不利索,只得清了清喉嚨,發了一段語音,有氣無力道“感謝我哥,你們發暑假作業的時候,他順便幫我也領了一份。”
沙啞的嗓音,通過縹緲的信號,傳遞到另一個人的手機上。
虞意揉了揉發癢的耳心,有點開圖片看了看,打字回道“你真是一點沒變,做不出題,還跟以前一樣哇哇大哭。”
薛沉景收到這條消息,臉色一瞬間漲紅,用力清了清喉嚨,字正腔圓地回道“我沒哭”
虞意的回復來得很快“你卷子上,上面那一道題的字都暈開了。”
薛沉景點開圖片看了一眼,他照這道不會的題時,將上面一道題也著了半截下來,龍飛鳳舞的解題過程,被明顯的兩滴水珠暈染開了一團。
一夜過去,想撤回都來不及了。
薛沉景咚一聲倒回床上,無語地捶了一下床板,“操。”
手機又響了一聲,虞意的消息彈出來“那道題的答案還寫錯了。”
薛沉景“”大早上的,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