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小時候也是這樣。
小時候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冷落,還能撒潑打滾搞點蟲子來嚇唬他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現在嘛他看了一眼地板,雖然很干凈,但他也實在拉不下那個臉,在地上打滾。
晚上,暑氣逐漸被夜風吹散,外面的熱度降下來了些許,大人們都約著出去散步,薛沉景趁著他哥去洗澡的工夫,飛快奔出門,站在樓道里給虞意打電話。
虞意打開門,無語道“你直接敲門就行了,打什么電話”
“那不行,要是被我哥聽見了,跟屁蟲鐵定又要跟來。”薛沉景踩住滑板一邊翹起來,抓進手里,興致勃勃道,“你之前不是對滑板挺感興趣嘛,走,我教你玩滑板。”
虞意有點猶豫,“這么熱。”
“不熱。”薛沉景生怕薛明淵洗完澡出來,抓住虞意的手腕就想拉她出門,“今天白天下過雨,晚上外面有風,一點也不熱。”
虞意“哎哎”叫道“你等我換雙鞋。”
薛沉景這才松開她,看她翻出一雙運動鞋,虞意坐在小板凳上系左腳鞋帶時,薛沉景就等不及地蹲到她面前,俯身去拿右腳的鞋子往她腳上套。
修長的手指握住突然握住她的腳踝,灼熱的體溫直接貼附在她的皮膚上,虞意被嚇了一跳,整個人不由一抖,往后縮腳,“你干什么呀,我自己來。”
“馬上就好。”薛沉景渾然不覺,將她的腳跟按下去,扯了扯鞋舌,動作利落地幫她把鞋帶系好,抬眸道,“走吧走吧,快點,不然我哥得出來了。”
他抬眸才看到虞意不自在的表情和紅紅的耳垂,薛沉景倏地將手收回去,支吾道“對不起,一時著急順手就”
虞意臉上燙得厲害,站起身來磕了磕鞋,沒去看他,“好啦,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后沿著樓道下去,薛沉景余光偷瞄身旁的人,暗地里輕輕摩挲指腹,后知后覺地回味起方才指尖的觸感,然后在昏黃的燈光下,面紅耳赤。
幸好現在燈光不亮。
一種無形無質,卻又讓人心浮氣躁的氣氛縈繞在兩人之間,晚風吹在臉上都讓人覺得燥熱。
垃圾天氣預報,不是說降溫了嗎怎么還是這么熱。
這個時間點,公園里都是人,薛沉景帶著虞意就在小區里找了一個僻靜的空地,周圍都是樹,蟬鳴聲四面環繞,兩根路燈投下昏黃的光,地面也平滑,足夠他們兩人在這里玩一玩。
薛沉景放下滑板,宛如一只開屏的孔雀,圍著虞意轉了兩圈,先給她炫了一波自己酷炫的技巧。
虞意的目光跟著他轉,看他如風一樣呼嘯而去又呼嘯而回,騰躍至空中,滑板翻轉一圈又穩穩落地,踩在他腳下。
他完成一個高難度動作后,轉頭得意地朝她揚眉,頭頂的燈光灑落在他身上,像罩著一重亮眼的光環,跟他垂頭喪氣地咬筆頭時,簡直判若兩人。
薛沉景踩著花滑板滑過來,干脆利落地停在虞意身前,將滑板移到她腳邊,伸手道“來吧,你抓著我,我先教你怎么站上去保持平衡。”
虞意搭著他的手站上滑板,聽他這只腳站在哪里,那只腳又該站在哪里,重心往腳掌上放,即使被薛沉景扶著,滑板也在她腳下來回晃悠,讓她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
虞意的頭腦不錯,可惜,運動神經不太好,跟薛沉景簡直是兩個極端。
薛沉景見她一根木頭似的僵硬在滑板上,無奈地說道“你放松一點,身體別這么硬。”
虞意連脖子都不敢動,緊緊抓著薛沉景的手,“我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