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本想留在楚琳瑯的屋子里,可楚琳瑯借口自己腦袋發昏,還有些咳嗽,怕過了病氣,讓周隨安暫時先去新妾的屋子過夜。
這是周隨安讀書時落下的習慣。那時候楚琳瑯總是怕耽誤了夫君讀書,每次她生病時,都是與周隨安分開睡。
只是那時,周隨安會睡在書房,如今倒是有了更加舒服愜意的去處。
周隨安看著楚琳瑯面頰發紅的樣子,還是有些不放心,執意要留下。
可這時有婆子來喚,說是趙氏正在胡小娘的屋子里說話,叫周隨安也過去。
周隨安無奈,只能起身,最后便再沒回楚琳瑯的臥房。
冬雪看著大娘子入夜便微微發燒的面龐,氣的想要去胡氏小娘的屋下去罵,卻被楚琳瑯給叫了回來,只說自己一個人睡一覺便好,別再生事。
可這周家也不都是樂見新人入門。小姑子周秀玲就是覺得母親這么做太不給嫂子臉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她聽聞嫂子抱恙便讓丫鬟包了自己上次吃得好的藥,親自送了進來。
剛一進門,就發現有人在床前盡孝了。原來那新妾胡氏送了周隨安出門公務后,便也早早過來,還親自熬了蝦粥端給大娘子。
周秀玲覺得這妾倒是還有些眼色,知道該敬奉著大娘子。
有她在,周秀玲也不好說些別的,只抱怨兄長不夠體貼,嫂子都高燒得雙頰發紅,他也不知請假陪著嫂子。
楚琳瑯表示這點小病,兩副湯藥下去就好,讓小姑子不必掛心。
等喝完了藥,楚琳瑯覺得精神了許多,便讓小姑子和胡小娘都回去。她自己換了身衣裳,便帶著丫鬟又出門了。
就算偶感風寒,這日子得照樣過,銀子也得照樣賺。
楚琳瑯將先前的酒鋪買下,又重新修繕了一下,轉天就要重新開張了。
她得勤看著些,親自過目了才安心。聽聞酒樓有幾張重新上漆的桌還沒送回來,楚琳瑯決定去城外的木工店看看,順便給自己再添個裝錢的木箱子。
誰知剛走出城門不多久,過了岔路口后,楚琳瑯覺得有些內急,便讓車夫將馬車停靠在路邊,在夏荷的服侍下,她進林子解了手,又用自帶的銅壺洗手之后,再次回了馬車里。
而夏荷與車夫則也要方便,各自去了道路兩側。
楚琳瑯一個人回到馬車上,剛撩開車簾子就覺得不對她先前蓋的被子怎么隆起老大一塊
就在她驚疑不定的功夫,那被子突然掀起,一只大掌緊緊捂住了她的嘴,將她的呼喊全數堵了回去。
楚琳瑯心知遇到了歹人,嘴里雖然不能言語,卻伸腿準備蹬踹車廂,讓車外的車夫和丫鬟趕緊過來。
就在這時,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楚夫人莫怕,是在下”
楚琳瑯順著男人的臂彎微微彎頭一看,正看見一張英俊的側臉懸在自己耳畔。
司徒晟他不是該跟六皇子回在京城嗎怎么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馬車里
沒容得楚琳瑯細想,她很快就察覺到不對。這司徒晟的身上怎么有濃重的血腥味道
司徒晟低聲道“在下微服下鄉公干,遇到了歹人,我看見了是周府馬車,便躲了上來他們正在到處搜尋,還請夫人莫聲張,免得引來他們。”
雖然這么說,他捂住楚琳瑯嘴的手勁兒卻絲毫沒有松緩。楚琳瑯趕緊示意眨了眨眼,表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