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小廝滿福說,大官人是去了戶部尚書申大人的府上飲酒去了,今日申大人的孫子滿月,大官人實在走不開,這才沒去城門處接家眷的。
楚琳瑯披著衣服,看著被小廝背回來的周隨安,這沖天的酒氣,也不知他飲了多少。
想著胡氏有了身孕,胎相未穩,所以琳瑯便讓小廝將周隨安送進了她的房中。
算起來,也是有快兩個月未見。周隨安一人在京城里應該適應得不錯,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入京后裁制的,是京城貴人們時興的樣子,面料看上去也甚是不俗
當楚琳瑯替他脫著衣服,從那衣服袖袋里突然滑出了個精致荷包。
這荷包是梅緞做底,上面除了精致的花紋刺繡,還塞了香料,聞起來芳香撲鼻,絕非周隨安以前的隨身之物。
不過說起來,沒來京城前,周隨安也不怎么來她的屋子,他現在的衣物,全都由著胡氏小娘經手。
也許這荷包是胡氏給他縫的。楚琳瑯懶得再看,便將這荷包順手放到一旁柜子上的柳木匣子里。
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周隨安這才酒醒起床,只是整個人看起來不甚精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連楚琳瑯跟他說話,也是愛搭不理的。
琳瑯坐在妝鏡前,一邊梳攏著長發,一邊讓夏荷將醒酒湯端給周隨安喝。
周隨安喝了幾口后,聽著楚琳瑯講昨日入城的事情。
他聽到是司徒大人幫忙找車的時候,不禁眉頭一皺,告誡道“你初來乍到,許是不知,司徒晟如今在京城人緣臭得很,我們周家不宜與他太相熟。”
楚琳瑯微微一愣,道“怎么了”
周隨安冷哼了一聲,敷衍道“官場上的事情,婦道人家莫問,總之以后看著他繞行就是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拿起了掛在一旁還沒洗的衣服,伸手摸了摸,突然臉色微變,里外摸索著。
楚琳瑯無意中回頭瞥見,便問他在找什么。
可是周隨安并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翻找,楚琳瑯若無其事道“可是在找荷包我放在了旁邊的匣子里了。”
周隨安一聽,連忙打開柜上的匣子,只見那梅緞荷包果真就躺在匣子里。
楚琳瑯隔著锃亮的銅鏡,清楚地看到官人暗松了一口氣,將那荷包又塞回到衣袋里
楚琳瑯一邊點著胭脂,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這荷包是胡小娘給你縫的以前沒見過。”
周隨安含糊嗯了一聲后,便去飯廳用早飯去了。
他今日沐休,不必去戶部當差,不過聽說要同僚應酬,吃完飯,又帶小廝早早出門去了。
待楚琳瑯領著下人幫胡小娘歸置屋子的時候,狀似無意地問“我看你給官人縫的荷包,繡工真不錯,等你生產完了,可得給我也縫一個。”
胡小娘疑惑地眨巴著眼,有些不好意思道“在家時,父親總讓我多看書,不太會做女紅,大娘子若不嫌棄,我便做一個可是,我從來沒給大官人縫過荷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