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瑯卻繃著臉叉腰立在他跟前,讓他把碗都刷了,把院子打掃了再休息。
觀棋朝著她瞪眼,她便皮笑肉不笑地要扣他的月錢。
觀棋連忙望向主子,指望著他替自己說話,沒想到司徒晟背著手去了書房,一副諸事皆由女管事操勞的放任。
冬雪可看不慣觀棋比主子還有架子的德行,看他不服管,吊著眉梢在一旁數落“吃飯夾菜時,筷子伸得比主子都勤不過是洗個碗就推三阻四大人從哪個人牙子手里買來的金貴少爺啊我可是頭一次見,那幾只臟碗能在這么冷的天里長霉毛”
觀棋被奚落得臉兒緊,不服氣道“這幾日,我都是跟大人值夜,忙起來連家都回不得,連著幾日沒睡整宿的覺了,得了休息自然想補覺啊再說了,你們不來,也不必開火,平時更沒有刷碗這活,我也是一時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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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琳瑯看著他眼下的黑眼圈,再想想這幾日城中的情況,便知他沒有撒謊。
于是她便大度揮了揮手,讓他補覺。畢竟觀棋跟在司徒晟的身邊,與那些賊人兇徒打交道,若是休息不夠,出了意外,也是擔待不起。
可惜觀棋被冬雪說得上臉,實在不好意思休息,不但刷了碗,還劈了柴。
事后,觀棋跟司徒晟告狀,說楚琳瑯這婆娘太兇,要不然,還是早點處置了她吧。
司徒晟卻淡淡道“前些日子你將我慣穿的衫都洗破了,她說得哪有錯,是該罰你的俸銀了”
觀棋撓了撓頭,尬笑著趕緊出了書房。
而司徒晟則依舊躺在書齋的躺椅上看書,抬手間,袖口的花紋很自然便映入眼簾。
他身上穿的這件,就是觀棋洗壞的衫。
只是原本被洗壞的袖口處,被人巧手用同色的布料又滾了一道嵌邊兒,同時還用淡藍色的線,繡了一圈水波紋。堆砌云涌的線條,在素舊的袖口添了別樣的素雅情致。
那日楚氏在巷口裝模作樣地等他,手里縫的正是這件。
類似這樣的水波花紋,他其實以前也在周隨安的領口衣袖上見過。
而如今,這一彎水紋卻蜿蜒流淌到他的手腕間,細細密密,極致纏繞
再說周家,那日休妻,最后竟是鬧成砸房子。
趙氏覺得安氏辦事不地道,說好的能保住兩間鋪子,到頭來卻賣了周家的好處去穩住楚氏那潑婦
所以楚琳瑯走后,趙氏就跟安夫人急了眼。
這位安姨母壓根就沒瞧得起周家。如今她總算嚇唬走了楚氏,謝家的銀子也落入她的口袋,她也懶得跟周家母子虛以委蛇,只假笑恭喜周家掃清了障礙,終于可以跟謝家接親之后,就拍屁股走人。
她今日被楚氏指著鼻子罵,心里可是憋悶呢,只一心想著該尋何人再整治那婦人,叫她徹底閉嘴。
周隨安卻如喪考妣,只覺得自己的心像廳堂一地殘垣,空蕩殘破得很。
出了廳堂,周隨安看見自己的妹妹正拉著鳶兒的手,幽幽瞪著他。
這些日子來,安姨母總來興風作浪,周秀玲也總算清楚了嫂子當初半夜離家出走的緣由。
她方才聽到了前廳的喧鬧,但不好意思出現在嫂子的面前,只能扯著鳶兒去后院哄著她。
當妹妹的不好說兄長,可鳶兒卻毫不客氣,指著周隨安道“你欺負母親,是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