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在泥娃娃的肚子里另有乾坤,居然包著一小塊油紙包的麥芽糖。
趙氏被兒子罵得轉不開臉,便罵楚琳瑯生事,這等禍水休了就對了,干嘛還要給她補一份和離書總之是一團亂。
楚琳瑯聽了司徒晟的話,卻是氣得渾身亂顫。
所以楚琳瑯看了看后,借口要做早飯,準備出書房。
他印象里的楚娘子,總是一身扎眼的粉紅,好似翻飛的花蝶,明媚張揚,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辨出來。
想起那日他奚落楚琳瑯冷心腸的話,司徒晟心里不甚舒服,恰好借著買布料的機會,便跟楚氏賠一聲不是。
司徒晟卻從泥俑一旁的書架上抽出本字貼給楚琳瑯“這本字貼適合初學者臨摹,你有空可以練一練。”
楚琳瑯苦澀一笑,摸著她的頭道“鳶兒,我與你父親已經和離了,那不再是我的家。”
這么大一筆,她不好學司徒晟的樣子,隨便扔在破水缸里。
畢竟周家原配不能生養,胡氏雖然是做小妾,可生下的兒子能繼承家業。
楚琳瑯聽了,只是笑笑沒有接話。胡氏當初肯嫁過來的心思,她一想就明白。
司徒晟卻淡淡道“楚娘子不必客氣,這就當是在下的賠禮了。”
這怎么使得楚琳瑯立刻搖頭,可看司徒晟堅持,她便搶著付銀子。
可楚琳瑯卻不擔心司徒晟垂涎她的美色。司徒晟知道她的底細她是個下堂且不能生養的,有什么可值得司徒大人貪圖的
熱鬧的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琳瑯就帶著她們一起去了附近的茶樓,開了間包房吃茶。
聽了楚琳瑯的話,她低聲道“我知道,父親和祖母都欺負你,待我長大了再去找你,絕不叫你一個人在外受苦。”
可如今自己出了周家,再看胡氏小娘,心態較之從前平和了不少。從胡小娘的嘴里,楚琳瑯也終于知道了司徒晟替自己討還公道的大概。
楚琳瑯遲疑笑道“我一個女子又不考學,只記記賬,用不到的。”
楚琳瑯看著鳶兒,搖了搖頭,然后摸著她的頭輕聲道“鳶兒要知道,女兒大了便要出嫁,不會跟父母長久在一處,只是你我分開的卻比其他的母女要早些。你若想我,以后便如此見見,一起吃吃茶。可你要記住,不可在祖母、父親,還有新嫡母面前再提起我你也大了,讀過許多書,該要懂得這其中的道理”
楚琳瑯又是勸慰著胡氏,同時給她塞了銀子,請她以后代為照顧鳶兒一二。畢竟謝氏進門之后,周家的孩子也會變多,到時候恐怕下人照顧不周。
胡小娘許是懷孕的緣故,加之感懷自己肚子里的孩兒,看著這樣的情形,哭得不能自已,哽咽得喘不上氣兒。
可當她看到司徒晟拿起一匹湘妃色的綢子時,連忙道“大人這顏色不大適合你吧”
看見了琳瑯,鳶兒頓時甩開了胡桂娘的手,歡脫地奔了過來,而胡氏也挺著肚子走了過來,給楚琳瑯施禮。
若鳶兒有頭疼腦熱時,胡氏肯代為多費費心,她感激不盡。
陛下跟前的紅人,勸人的功夫都是一流的。
打扮男人,楚琳瑯最在行。周隨安如玉公子的美名,有一半都是她的功勞。
當她帶著冬雪從錢莊出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街對面正立著胡桂娘和她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