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她一邊尷尬淺笑,一邊借著抬起袖子掩護,又狠狠瞪了司徒晟一眼。
齊公干巴巴道“雖則犬子的書院不拘一格降人才,不看人之貴賤,可是也要看是不是可鍛造的人才,這容林女院,也不是什么笨蛋都收的”
楚琳瑯聽出來了,得了,這老爺子還挺記仇的。
只因為她先前迫了他家土地公收禮,所以他便另辟蹊徑,打算在考題上難難她。不過楚琳瑯對于這類貴女的女學本也不甚熱衷,若是被老頭刁難得上不了,也無所謂。
就在這時,有學院的書童捧來了考卷,還請諸位貴女坐在單人獨桌的考席上,仆從退避,要進入三炷香的應試了。
而齊家夫子與司徒晟則坐在堂前,一邊監堂一邊品著仆人端來的茶。
齊公喝了一口茶,看了看身旁的司徒晟,他正一邊飲茶,一邊含而不露地看著在答卷的楚娘子。
齊公不由得搖了搖頭,活到他這個份兒上,就是老人精一個,有什么看不透的
這司徒晟原本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可今日卻眼巴巴地跑到他這來,剛才更是言語催促著他們父子過來,難道是怕那楚娘子受欺負
到底是年輕人,看著老成,卻難過美人關啊
想到這,齊公再次蹙眉看向那女子除了模樣好些,滿嘴鋼牙,一肚子鬼門道,還有哪里能迷得人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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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琳瑯此時正坐在了角落的位置,低頭看了看那考紙,只見紙上寫著碩大的兩個字“婦道”。
這便是今日“演題”的主旨,請想要考學的女子暢言,何為婦道。
這種考題,對于這些熟讀女戒的女子來說,有何難處所以一個個面露喜色,連忙提筆蘸墨默寫起女戒來了。
不過也有幾個,遲遲沒有動筆,而是似乎在思索著什么。比如那位先皇后的親侄女陶雅姝,就是安靜思索了一會才動筆。
而宜秀郡主則看了看考題,又抬眼看著陶雅姝,直到她動筆了,郡主才也拿起筆,快速書寫起來。
楚琳瑯低頭看了看考題,心里卻是有些啞然失笑。
她還當這等大儒創辦的女學有何過人之處,居然也扯這些個以夫為天的名堂。
不過這考題,她還真會,因為前些天,司徒晟突然拿了一本世范給她看,還單指了幾段讓她背。
楚琳瑯記得清楚,其中一段是“惟婦人自識書算,而所托之人衣食自給,稍識公義,則庶幾焉。不然,鮮不破家。”
他讓自己將這段背下,還默了幾遍,并且講解了意思,大概就是若做丈夫的蠢笨不爭氣,女子就該立起門戶,操持衣食,學做生意,使家門免于敗落。
這話原也在理,不過楚琳瑯卻過了八年這樣的日子,內里甘苦自知,所以她問司徒晟,他讓自己背下這些,是不是在譏諷她
司徒晟卻淡淡道“有時狗屁不通的文章,也要背背,總有要應付俗人的時候。”
說完,他還要楚琳瑯以此引申,寫篇文章出來,再由著他修改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