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無意參破的秘密給震驚到了。
她回想起了在寂州的家宴時,他用言語試探著自己,當
她說走嘴的時候,他的眼中當時冒出的似乎是一絲殺機,
楚琳瑯甚至在后怕,她當時若沒打司徒晟那一巴掌,并
且極力撇清管關系,他原本打算如何封自己的口
就在她沉默的時候,那位忘塵居士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
身旁,溫和開言道:“聽雅姝說,你如今在侍郎府上當差。”
楚琳瑯連忙定神施禮,低聲稱是。
陶慧茹笑了笑,先是無關緊要地問了問侄女在女學上的
表現,然后話鋒一轉,若無其事問道:“都道司徒大人至孝
,為亡母守孝三年,不敢輕言終身大事。就是不知,侍郎大
人的亡母籍貫哪里,是因為什么病過世的”
楚琳瑯抬眼看了看她,微笑著回答。
司徒晟的履歷雖然是偽造的,卻也完美無瑕。因為他的
少年時期,的確由養母帶大,并不算作假。
聽到司徒晟毫無瑕疵的祖籍生平后,陶慧茹的表情也說
不出是釋然,還是失望,只是輕緩吐了一口氣道:“可惜了
,不能見見司徒大人的母親,她定然是位難得的美人。”
說完這話,她又沖楚琳瑯笑了笑,便轉身離去了。
楚琳瑯定定看著她的背影,一時間覺得腦袋都在微微的
疼。
那日,從雅集回來的一路上,楚琳瑯變得沉默不言。
司徒晟雖然飲了些酒,但是眉眼還很清明,自然也覺察
到了楚琳瑯不同尋常的沉默。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看她是不是生病難受,
感覺溫度正常后,便問:“怎么了在雅集上遇到不高興的
事情了”
楚琳瑯張了張嘴,卻不知話該從何處說起。
她現在終于知道自己扎進了什么不可觸碰的馬蜂窩里了
。司徒晟竟然有可能是戰死大將軍楊巡的孫兒,也就是
那個叛將楊毅的兒子
如果真是這樣,司徒晟豈不就是楊家那場滅門浩劫里為
數不多的幸存者
光憑這一點,司徒晟的身份一旦被有心人知道,就是萬
劫不復的下場。
楚琳瑯覺得自己若是腦袋清明,就該趁著泥足沒有深陷
的時候,及早拔腿,遠離這代表無窮災難的麻煩。
司徒晟看著楚琳瑯欲言又止,并沒有說話,只是懷抱著
她腰肢的手也微微松開了。
他淡淡道:“聽到了什么”
楚琳瑯神情復雜地看著他。若是二人只是初初相識,依
著她趨利避害的性子,原該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再慢慢疏遠
他的。
可是現在,她的心似乎被什么東西拉扯著,以往敷衍人
的把戲全然也耍不起來。
她只想在他的嘴里一探究竟,鬧個明白。
想到這,她輕輕問道:“你的母親可是叫溫江雪”
司徒晟聽了這話,俊朗的臉不見半分慌張,只是沉默而
意味深長地看著面前試探他的婦人。
他不是沒有想過,今日若來到陶慧茹的園子,她可能會
聽到些陳年舊事的只言片語。卻怎么也沒想到,楚氏居然如
此冰雪聰明,也不知聽了什么,居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
將來龍去脈串聯到一處去。
若是琳瑯猜出了母親的身份,必定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所以她這一路才會這般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