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琳瑯卻緊摟著他的腰不放,哭得哽咽道“我干嘛要出去你都毫無顧忌準備上路,難道就要丟下我一人不顧你說好的,會一只陪著我,絕不叫我再孤零零過活”
想到自己若是晚了一步,從此她便要與司徒晟天人永隔,楚琳瑯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哭得不能自抑。
懷著身孕的人,怎么可以經歷這樣起伏的情緒
司徒晟趕緊抱住了琳瑯,哄著她說他會沒事的了,然后怒目瞪向了跟在楚琳瑯身后的三皇子
他如今穿得倒是人模狗樣,一身國儲明袍加身,可干的真不叫人事
居然把琳瑯帶到這里,讓她看這么扎心的一幕
他們不是老早就說定了嗎既然陛下對他起了疑心,必定會心存芥蒂,若是這樣,倒不如早早脫身,舍棄了司徒晟的身份。
所以司徒晟打算順水推舟,接受陛下賜死。
當然,三皇子劉翼也早早做了安排,會讓他的人換下陛下的鴆酒,讓他可以從容“赴死”,更會安排好尸體,讓他可以金蟬脫殼。
到時候,他就可以跟等在城外的琳瑯匯合,先趕赴北地,只要北地的戰局框定,他也別無憾事,可以帶著琳瑯和母親,一同回到嶺南種水果。
這一切都安排妥當了,誰知劉翼這廝不按原來商量好的出牌,搞了這么一出。
所以司徒晟一邊寬聲安慰琳瑯,一邊怒目瞪向了劉翼。
劉翼慣性想要捋自己的胡子,可是最后卻只能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裝著一臉無辜道“是楚娘子非要求我帶她來見你一面。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可是司徒晟卻直覺事情并非這么簡單。
三皇子帶著琳瑯破了他們原本商定好的局,難道是期間又發生了什么意外
就在一旁的老太監陰陽怪氣,催著司徒大人趕緊喝下御賜之酒時,宮里又來了人,跑得氣喘吁吁道“下頭的人搞錯了,賜錯了酒,陛下命我追回賜酒,司徒司徒大人,您切莫飲了啊”
司徒晟聞聽了這話,不由得轉頭看向三皇子,用眼神無聲詢問他,宮里又發生了什么變故
要知道,自從皇帝知道了他的身世之后,避諱極了
他甚至連三兒子也不肯見,就是絕了劉翼給自己求情的意思。而且皇帝更是連審都不審自己,明顯就是諱莫如深,想要快刀斬亂麻。
在這樣的情形下,他真想不出劉翼能做什么改變圣心,讓陛下放下對楊家后人的戒備。
等那幾個太監紛紛回去復命時,劉翼也屏退了左右,這才跟司徒晟簡單說了一下楚琳瑯的膽大妄為。
司徒晟默默聽著,卻心知三皇子說得應該是句句屬實
偽造楊巡遺書的事情,的確是琳瑯能干出的事情
不過陛下能為此改變圣意,卻有些出乎司徒晟的預料。
楚琳瑯方才聽了陛下收回鴆酒,也終于放寬了心,心知自己的攻心之策總算起了作用,最起碼讓陛下暫時止了殺心。
她看著司徒晟瞪看自己,以為他在惱恨她自作主張,偽造了他祖父的遺書,便諾諾解釋“信雖然是假。可是里面的情義卻都是真楊老將軍就是這樣的人,三皇子看過老將軍和他父親的往來書信,熟悉老將軍的遣詞用句,更知他之為人。所以他只不過是替老將軍將沒有來得及說出的話,告知陛下。他也是為了你好,你就莫要責怪三皇子了”
劉翼一聽,這娘子看似好心替他解釋,實際有甩鍋之嫌啊
他連忙道“我可都是按照你的意思,稍微潤色了一下文辭罷了。這功勞都是楚娘子你的,我就不搶你的功勞了”
可惜他端著黑鍋卻有些送不出去了。
司徒晟瞟了他一眼“你我早就約定,可你卻臨時改主意,跟著她一起胡鬧,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三皇子看司徒晟識破,索性也不裝了,只一臉無辜道“我原本能過一輩子閑云野鶴的日子,頂著工部的閑差,何其自在可是如今卻是整日案牘勞形,日理萬機,累得跟孫子一般。在這般情形下,你這個始作俑者卻打算卸甲歸田,過上田園牧歌的日子,你考慮過我這堂堂國儲的感受嗎”
把他一路弄到了太子之位,架在火塘上烘烤著下不來。他司徒晟卻要帶著老婆孩子開溜去過自己的小日子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