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她怎么可以這樣全然不顧夫妻多年之情,轉身便要嫁給司徒晟
就在恍惚之間,周隨安因為絕望而有些口無遮掩“你你們是不是在連州那會就有了茍且所以楚琳瑯你才鐵了心與我和離怪不得你一離開周家,就去了他的宅子做管事我居然傻乎乎的看不清,還拜托司徒大人你代為照管她我真是被你們瞞得”
琳瑯聽著他起了疑心的胡話,氣不打一處來,真想伸手給他兩巴掌,叫他清醒清醒。
可是她懷著孕,怕抻著了。
不過司徒晟卻替她出手教訓了周隨安。
當一記毫不收力的巴掌甩在周隨安臉上時,打得他連連倒退,分不出東南西北。
司徒晟冷冷申斥道“你不僅口無遮攔,更是心腸齷蹉楚氏的為人,你難道不清楚若不是你讓她積攢夠了失望,她又豈會舍你而去琳瑯是我見過品德最高潔的女子。她在周家傾注多少心力,你更應該知曉你欠她的,又還了幾分居然如此厚顏無恥,編造些莫須有的腌臜來周隨安,莫要再將自己過錯,歸咎到別人的身上了身為男兒大丈夫,說出辱沒前妻品行的話來,難道你不覺得羞愧”
司徒晟自己雖然對琳瑯老早就存了心思。
可是在琳瑯和離,甚至和離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一人都是循規蹈矩,不曾越雷池半步
他又豈容周隨安這廝信口開河
周隨安這一巴掌挨得火辣辣的,在極度失望憤怒之后,他的愧疚終于被這一巴掌抽打出來了。
是呀,琳瑯那時被家事所累,整日家里家外忙得不停,哪里是那種閑得拈花惹草,無所事事的婦人
這時,一旁的鳶兒都受不住了。她如今也算是半大的姑娘了,家里經歷那么多事,她可是全都看在眼中。
現在眼看著母親要嫁人了,而父親卻在大放厥詞,毫無風度可言,連她這個親閨女都看不下去了,只走過去扯著父親的衣袖道“爹,你看你說得都是些什么快些走吧我跟你丟不起那個人”
說完之后,她欠然回身,沖著琳瑯施禮“母楚娘子,司徒大人,請原諒父親的失禮。他臨出門前飲了些酒,酒后瘋話,切莫當真”
周隨安聽了這話,不服氣還要辯解自己并沒飲酒。
可是鳶兒抬眼瞪著他的眼神竟然跟楚氏一模一樣。
不愧是她親手帶出的孩子,在血脈壓制上,也是如出一轍,竟然讓周隨安慣性閉嘴,隨后任著鳶兒與楚氏告辭,將他一路扯出了府院。
待出了府門,鳶兒率先上了馬車,居高臨下地看著周隨安,恨鐵不成鋼道“有你這般丟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逼走前妻,琵琶別抱的不是你呢看母親有了這么好的姻緣,不出聲祝福就算了,居然還口無遮攔你當司徒大人還是連州時,一個小小的皇子幕僚人家現在官階幾品,不是一個唾沫就壓死你了我今日就不愿跟你來這一遭,可你非要帶我來來了也不求好,就是這般空口白牙的得罪人我是造了什么孽攤上你這樣的父親”
她纖細的外形,看著還像個孩子,可是訓斥起人來,卻老道十足,真是像極了楚琳瑯
周隨安想要申斥她忤逆不孝,居然敢跟父親這般說話,可是鳶兒卻中氣十足地道“還不快些上車楞在那干嘛”
周隨安慣性聽話地上了馬車,等坐到車上時,也不知為何悲從中來,竟然當著女兒的面,嗚咽哭泣了起來。
鳶兒不再看父親丟人的行徑,卻想到楚琳瑯一力堅持她讀書,以后能為自己增色,以便脫離周家。
她如今全明白了母親的用心,卻也哀傷自己不是楚氏的親女。
不過母親能嫁給司徒大人這樣偉岸男子,鳶兒真是發自心底替她高興。
苦盡甘來,就算是再厚重的福分,她那苦命操勞經年的母親,也是配得的
當朝一品大員司徒晟的突然成婚,在京城的府宅里算是炸開了鍋。
畢竟就算戲文,也不敢唱得如此離譜。
楚琳瑯是什么出身經歷,竟然能嫁給司徒晟這樣的青年才俊。要知道司徒晟可并非布衣平民,而是已故大將軍楊巡的嫡孫啊
一時間,有些長舌婦人就在猜測,莫不是這姻緣是陛下的安排
就算陛下出了罪己詔,為楊巡正名,可到底還是對楊家骨血有些避忌。讓司徒晟娶了不能生養的下堂婦,這不是明晃晃地斷人香火嗎
而且楚氏善妒,好像之前就是因為前夫納妾,才鬧著和離的。這樣一來,司徒大人豈不是娶了不能生養的河東獅入門
又或者是這楚氏做司徒晟管事的時候,拿捏了他的什么把柄短處,逼得男人不得不就范,許以正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