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的他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早上蹦蹦跳跳地跟著媽媽去巷口的小店里賣豆漿豆腐,下午在堂屋上面的小閣樓里鉆上鉆下,傍晚騎著他的破舊小單車在院子里轉圈,然后幫姥姥和媽媽磨豆子、做家務
他帶回來的那株車前草太小了,媽媽說那么一點煮不成涼茶,把它種在院子里的破陶罐里,他每天澆水,出去看到個熟悉的草藥就薅回來。
夏天的夜晚似乎很長,他經常啃著西瓜就在地上睡著了,媽媽一邊用縫紉機改衣服一邊罵他小心著涼,姥姥把一條毯子蓋在他肚子上。
甄向宏其實沒有完全睡著,只是側躺在地上的涼席里,臉龐被涼席壓出幾條好看的花紋。他聽見姥姥和媽媽說話。
媽媽“興崽現在可太規矩了。都不像個孩子了。”
甄向宏心里猛地一跳。
姥姥“那不好嗎你總嫌他淘氣。”
媽媽嘆了口氣,“孩子突然長大,不是一件好事啊”
甄向宏眼睛紅了。在后來的很多年里,有人關心他的成績好不好,有人關心能從他這里撈到多少錢,有人嫌他沒有演戲天分,有人擔心他紅不了再沒有人像真正的親人一樣,關心他有沒有受涼,希望他做個調皮的孩子。
不知道哪里來的沖動,甄向宏一下子跳起來,嚇了兩個女人一跳。
“姥姥媽媽其實我是穿越的”他大吼一聲,比隔壁的狗叫還要洪亮。
姥姥和媽媽驚愕地看著他,然后一起笑起來,“興崽臉上開花了。”
甄向宏愣愣摸著臉上被涼席壓出來的印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哈哈大笑起來。
“真的我真的是從二十一年后穿越過來的。”又是一個夏季的夜晚,老式電燈泡發著暖黃的光,甄向宏一邊瞇著眼躺在涼席上享受媽媽給自己拍爽身粉,一邊強調自己來自未來的特殊。
媽媽道“那你該28歲了,還讓媽媽給你拍粉,羞不”
甄向宏在涼席上撒潑打滾,“我不我不,我28歲也是媽媽姥姥的孩子。”
姥姥也笑起來,她正戴著老花眼鏡看報紙,說,“那你跟姥姥說說,彩票號碼多少,讓姥姥也發發財。”
甄向宏
媽媽搖頭,“彩票號碼那么一長串,興崽這腦子記不住。”
甄向宏揚起的笑臉又癟了下去。
他哼了哼,“彩票算什么,當明星才掙錢,你們都想不到,以后明星拍一部戲能賺大幾百萬呢我一個人,一年就能賺上千萬”
乖乖,這下把姥姥和媽媽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