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回頭,若有所思的松田陣平也跟著回了頭,但是視線中只有一個廢棄還生銹了的矮樓和上面的天臺。
萩原研二倒是摸著下巴沒有說話,可他微微轉動的眼珠暴露了他飛速思考的內心,只是栗棲琉生現在可沒有空在意他們了。
他先是后腦勺挨了一下,都嚴重到出血了;后來又快速思考,與罪犯交鋒,心情又因為差點連累親友而大起大落;最后還強撐著與心上人打了一架,絲毫沒有放水。
方才他又用很難形容的兩輩子經驗疊加身體直覺察覺到危機,現在放松下來,腦中的眩暈感與身體上的嘔吐感一起支配著他“嘔”
而剛剛醒來時候與天川一真一同說過的話,他已經模糊不清,到現在有些不記得了。
他驟然彎腰的動作讓兩位同期不得不跟著他彎腰,手上還用力架著,生怕體力有些透支的他腿軟滑下去。
此刻的松田陣平也無暇在意栗棲琉生剛才舉動的特殊之處了,這些之后再問也來得及,更重要的顯然是現在栗棲琉生的狀態“琉生琉生你感覺怎么樣了”
“還有哪里難受應該沒有暗傷吧”,萩原研二也擔憂的忍不住問,問完把同期完全架在幼馴染的身上,“你先扶著,我去看看”
救護車怎么還沒有到前面的天臺那棟樓房有些擋住視野,但也不應該看不到這里啊
他一松手,高大的男人就瞬間滑下去半邊身體栗棲琉生身上肌肉密度比松田陣平還高,松田陣平差點沒撐住,心中擔憂,嘴上又忍不住埋怨“都怪你逞強,現在不好受了吧”
已經嘔連帶著生理淚水含在眼里的栗棲琉生“”
干嘔的空隙中,他微微側著抬起頭瞟了一眼卷發警官“是你太過分了。”
本想發怒的松田陣平看著還在打轉的淚水,怒氣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瞬間跑了個干凈,連帶著整個人都說不出的輕飄飄了。
他塌下肩膀扭開頭,別扭道“真犯規啊好吧,我的錯。”
然后立刻掏出手機,咔嚓一聲對著自己的怨種同期來了一張,立刻發給萩原研二。
栗棲琉生已經被生理折磨得很虛弱了,但還是咬牙切齒道“松田陣平”
啊,這可真是怨種同期啊。
他拼著站不穩,也要火速搶來松田陣平的手機,然后立刻刪除,連近期的回收也刪干凈了。
然后他扶著讓他又愛又恨的同期半蹲到了地上“”
yue,好惡心。
這么想著,他手上還揪住了同期筆直的西裝褲,手指用力攥緊,在被熨燙得十分平整的褲子上留下了明顯的褶皺。
警官們當然不是只有一套西裝,而且由于他們職業特殊性,絕大部分職位都是要穿西裝的,出外勤才會換制服,比如交通部的外勤服裝是淺藍色的,在室內的時候里面還是白襯衫與領帶,外面才是制服。
松田陣平考慮到這點也就任由他拽著了。
嘛,栗棲琉生這個大猩猩平時整個人又高大又力氣大,面容俊朗眉眼深邃,哪怕一有工作時就冷著臉也總有很多人想約他一起聯誼,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他的身高、格斗、力氣,不管哪一條都是輸給琉生的。
如果不取巧,是幾乎沒有贏的機會的,畢竟一力降十會嘛。而剛剛切磋中琉生躲避居多,他還以為是因為心虛這家伙總是這么逞強,有什么都藏著不說。
松田陣平少有的有些憂郁。
“到了”萩原研二興沖沖跑回來,深色的眼眸在逐漸黑透了的夜晚中也有著光亮。
也許是工廠里昏暗燈光的映射,也許是月光落入他眼中,但無論哪個,都是十分美麗而明亮的光。
新入職的警官還滿懷希望,總是以最好的角度去看待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