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家徒四壁,也就一棟父母留下的小木屋。
要不是父母都死了,他三十二歲的劉三棍子也不至于過得這么艱難,艱難得媳婦都娶不上。
回想起在秦磊家院子里聽到的事,劉三棍子不停地轉動著腦子。
以前他也打過秦清曼的主意,畢竟對方父母也不在了,兩家家境差不多,要不是他嫌棄楚楚能吃干不了活,他早就請媒人去跟秦清曼提親的。
結果這一猶豫,就猶豫到秦清曼的日子越過越紅火。
想到秦家那兩只分量十足的鵝,劉三棍子就知道秦清曼家的日子好過了不少,看在秦清曼挺會過日子的份上,他也不嫌棄楚楚了,干脆過幾天就請媒人去秦家提親。
劉三棍子在家做著美夢,秦清曼也正跟衛凌往自家趕。
東北的冬天天黑得早,不到四點天色就開始發暗,眼看著能看到山腳下的靠山屯,秦清曼不好意思再麻煩衛凌送自己。
而他們此時正站在一個最好的分開點。
往左走,去靠山屯,往右走,就是軍營的方向。
“衛同志,那就是靠山屯,到這里肯定安全了,謝謝你送我下山。”騎在馬上的秦清曼指著靠山古對衛法人經同時準各下馬中對衛液介紹,同時準備下馬。
“我送你回去。”
衛凌阻止秦清曼下馬,大雪天,馬肯定比人走得快。
沒自己送,估計秦清曼天黑才能進屯,有自己送,不到二十分鐘肯定就能到。
已經被衛凌護送了一路,秦清曼怎么好意思再麻煩人,趕緊客氣而禮貌地拒絕,"衛同志,軍營更遠,天黑不好走,你真不用再送我,這里離山屯很近,不會再有什么危險的動物。”
衛凌沉默了。
走了一路,他就打了一路的腹稿,但至今都沒想好怎么開口。
“衛衛同志”
見衛凌沒有說話,秦清曼有點著急了。
她今天在山上遇險,又耽擱到這么晚才回家,不知道朱紅霞她們回去會怎么跟楚楚說,要是楚楚不放心自己出來找,那會出大事的。
秦清曼的聲音驚醒了衛凌,衛凌感受著肩膀上的重量,靈機一動,“秦同志,這頭野豬也有你的一半功勞,我理應分你一半。”
咕咚
秦清曼的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
她早就跟饞這頭野豬,這么大的野豬那就是無數的肉,夠她跟楚楚補充營養吃好久。
但她也知道野豬是死于衛凌之手,是對方的戰利品,甚至自己這條命都是對方救的,她怎么好意思提出分肉,自己沒提,此時衛凌主動送肉,秦清曼心動了。
無比的心動。
這年代還是什么都要憑票據購買的年代,吃頓肉可不容易,農村人更艱難。
秦清曼的沉默就代表著意動,衛凌松了一口氣,用手輕輕拍了拍馬屁股,早就跟他默契無比的馬接著往靠山屯走,這樣一來,不僅緩解了秦清曼的尷尬,也讓衛凌有了接著陪同的理由。
到了這個時候,秦清曼也不矯情,想了想,認真道謝道“衛同志,我家確實挺需要肉食補充營養,我也不跟你客氣,我家沒有錢,沒拿不出票據,但做飯的手藝還行,以后有空你就來我家吃飯,我做給你吃。”
這句話可以說是農村人最樸質的道謝了。
送出半頭豬換得心儀之人給自己做飯,衛凌覺得自己滿足了,“好。”
在秦清曼沒看到的地方,他的嘴角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