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琇瑩突然就愣住了。
“國家解放是解放什么解放思想,解放特權,在人人平等的時代你何必在乎貞操,何況錯不在你,是才是被害者,你有權維護自己的尊嚴。”秦清曼希望馬琇瑩振作起來。
馬琇瑩的眼里有一團火在燃燒。
“可是世人不會這么看,他們會用有色眼光看待我,會在我的背后指指點點。”馬琇瑩只要一想到最終會變成什么樣,她的內心就在顫抖。
她擔心自己背負不起這樣的沉重。
“馬同志,你是自由的,你也是干凈的,你的心靈比很多人都干凈,跳出眼界的局限,你可以看看更寬闊的大地,你讀了那么多年書,國家培養你是讓你建設國家的,在國家面前個人的得失算得了什么。”
秦清曼知道這個年代的人對于國家,對于黨,對于主席的忠誠。
果然,聽了秦清曼這話,馬琇瑩的呼吸急促起來,甚至干瘦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紅潤,低喃道“先輩粉身碎骨為國而戰,我們認真讀書為國而建,為了國家,對,我不能死,國家培養了我,我得為國家做出奉獻。”
隨著馬琇瑩眼神越來越亮,她眼里有了光。
希望的光芒。
“馬琇瑩同志,只要你不在乎別人說什么,就沒有人能傷害你,因為你是堅強的,你有著最純凈的脊梁,讀書人的脊梁。”秦清曼站起身把手伸向了馬琇瑩。
馬琇瑩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只手,心在顫抖,眼眶也發酸。
“馬琇瑩同志,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秦清曼,是紅旗大隊靠山屯的人,歡迎你以后來我家做客。”秦清曼用最真誠的態度對待馬琇瑩。
馬琇瑩是激動的,渾身也是顫抖的。
被控制了四年的人生自由,其實她非常敏感,她能感受到每個人對待自己時的心意。
把干枯瘦弱的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最終,馬琇瑩緊緊握住了秦清曼的手。
柔軟且溫暖。
秦清曼的手溫暖了馬琇瑩,就如同一束光照進馬琇瑩枯竭的內心,滋潤了她,也讓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秦清曼同志,以后我要是遇到困難能來找你嗎”馬琇瑩直愣愣地看著秦清曼。
“可以,馬琇瑩同志,我家的大門隨時為你而開。”秦清曼并不覺得被周寶根傷害過的馬琇瑩有什么不潔又或者是不吉。
她厭惡愚昧的受害者有罪論。
馬琇瑩最后還想問秦清曼一句,“你說那個孩子我要嗎”
秦清曼知道馬琇瑩問的是誰,也見過那個孩子什么樣,不能為馬琇瑩做主,但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大人有罪,孩子無罪,這個年紀的孩子就像一張白紙,染了黑就成黑,染了白就成白。”
馬琇瑩深思著秦清曼這句話,秦清曼離開她都沒有留意。
秦清曼剛帶著黃婉清走出公安局大門就看到身型挺拔的衛凌,還有衛凌身后的吉普車。
沒看到楚楚,她視線往吉普車里一掃,小孩居然睡著了。
“楚楚睡了,我用大衣給他包嚴實了。”衛凌走近秦清曼解了一句,同時看了一眼黃婉清挽著秦清曼胳膊的那只手,怎么看怎么礙眼。
黃婉清在衛凌的視線下瑟縮了一下脖子。
但最終還是勇敢地沒有放手。
秦清曼懶得管衛凌與黃婉清的爭鋒,小聲問道“坐得下嗎”他們今天買了很多東西,雖然大件的自行車沒買,但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加在一起整個車差不多滿了。
"可以。"衛凌之前除了帶楚楚去吳正的辦公室繞了一圈,還找人把今天買的東西先捎了回去。
不然車再大,加個黃婉清與黃婉清的行李,也是夠嗆。
秦清曼聽衛凌這么一說立刻就放心了。
衛凌是穩重之人,絕不會信口開河,他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果然,吉普車完全坐得下他們全部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