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門外傳來的打鬧聲,衛凌臉上的表情一點都沒有改變,就連挽衣袖的速度都沒有變化。
挽好衣袖,他才彎腰從床下拿出臉盆去洗漱。
端著臉盆,衛凌神色淡然地路過扭打成一團的三人,留下一句,“別鬧騰太過,一會政委該找你們談話了。”說完就進了宿舍盡頭的水房去洗漱。
袁向陽幾人的身形僵在了原地。
這個看看自己的手勒著戰友的脖頸,那個看看自己的手正與戰友的手在較勁,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手、腳不是抓、踩在戰友的身上,就是被踩
“失算了。”袁向陽嘆息一聲率先放手。
杜宏毅與左高朋也都跟著放手。
然后三人看著各自臉上的淤青沉默不語,這么明顯的傷,明天肯定會被政委教訓,他們這算是中了衛凌的計。
愁眉苦臉,杜宏毅三人蔫頭耷腦端著各自的臉盆去洗漱。
秦家,秦清曼在衛凌走后就領著黃婉清洗漱。
冬天,太冷,她不至于讓黃婉清洗澡,但是臉、腳是要洗的。
衛凌不在,東屋的炕就沒有燒,西屋炕上一字排開鋪著三床被褥,現在這年月,家家戶戶都沒有多余的鋪蓋,多了一個黃婉清留宿,秦清曼只能讓出自己的鋪蓋。
她用衛凌使用過的那套。
楚楚是男孩,雖然才五歲,但也不應該挨著黃婉清,秦清曼調整了一下鋪蓋的順序,變成楚楚睡炕尾,她睡中間,黃婉清挨著炕頭。
楚楚是小孩,睡眠比大人多,時間一到他就困了。
洗了臉、腳,他主動爬上炕先睡,留下秦清曼陪同著黃婉清。
原本黃婉清開口向秦清曼借宿內心也沒那么安穩,她擔心秦家人口不少,但到了秦家才知道秦清曼家就兩姐弟,頓時松了好大一口氣。
她喜歡人口簡單一點的人家,應付起來沒那么麻煩。
黃婉清對秦清曼心存感激,收拾完自己就打開了箱子。
黃婉清從京城而來,家境不錯,帶來到行李當然也不錯,箱子一打開不僅有幾本書,還有大城市里年輕女性最喜歡的友誼牌香脂。
別看后世友誼牌化妝品泯然于眾,但現在,在當代,友誼牌香脂不亞于后世的蘭蔻。
所以能用得起友誼牌香脂的女孩子家境都不錯。
“清曼,給。”黃婉清大方地把自己的化妝品分了一半給秦清曼。
秦清曼看了看黃婉清推向自己的一堆化妝品,又看了看整個敞開的箱子,不僅沒有接黃婉清推過來的化妝品,還沉默了。
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單純過頭,真就一點防范之心都沒有嗎
黃婉清見秦清曼沒有接自己的化妝品,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覺地解釋起來,“清曼,我只是在你的面前才會打開箱子,要是別人我肯定不打開。"
秦清曼我可真謝謝你的信任,但你的信任太讓人有壓力了。
有壓力的秦清曼把蹲在地上收撿行李的黃婉清拉起來。
“清曼,對不起,我知道應該有防人之心,但你不是不是外人嗎”黃婉清被秦清曼拉起身就知道自己要挨訓了,趕緊嬌俏地解釋著。
秦清曼覺得有點心累,教訓道"我怎么就不是外人,你了解我多少親兄弟都還要明算賬,更何況你我之間連點血緣關系都沒有,你怎么就那么放心我"
“因為你救了我,你是好人。”黃婉清自有自己的衡量標準。
被發了好人卡的秦清曼姑娘,你對好人的要求可真低,但你知道有種人就是利用這種心理專門騙女孩子的嗎,說得好聽是英雄救美,但有些英雄救美的背后可能是濃濃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