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曼聽到黃海軍的話就知道黃海軍是什么意思,雖然她還護不了什么人,但相信在白城這里,只要周經國成了縣革委的領導,那么白城的運動絕對就沒那么恐怖。
“黃大哥,不多留幾天”
秦清曼問黃海軍。
“不了。”黃海軍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身旁的黃婉清,態度堅決道“婉清有你們照顧,我跟家里都非常放心,而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辦。”
“大哥。”
黃婉清對黃海軍的離開是不舍的。
雖說白城離京城并不算特別遠,但就目前的形勢來說,出一趟遠門還是非常的難,得在當地打各種證明,就拿她來說。
她是剛下鄉的知青,頭兩年只要是家里沒出現人口減少的情況就不會有探親假。
他們家的人也不是想出門就能出門,黃海軍這一回去,再想見面還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黃婉清回想起今天跟黃海軍的相處,她的鼻子突然就泛酸了。
眼里漸漸濕潤。
“我又還沒走,你哭什么哭,都這么大的人了,一點都不讓人放心,你別哭,我回去讓你嫂子給你寄衣服跟吃的來,都是你小時候愛吃的。”
黃海軍面對妹妹的哭鼻子心中也是很不舍的。
但他卻知道秦清曼謀算的事更重要,因為事謀劃好,造福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兩人,是大事,要事。
“哥,你就不能多待一天再走嗎”
黃婉清沒有秦清曼跟黃海軍這樣的政治敏感性,沒有看出問題的嚴重性,因為對黃海軍的不舍,她非常想黃海軍能多留一晚,她還有很多話都沒跟黃海軍說。
她也還沒弄清楚上次黃海軍為什么來了白城又回去。
信中雖然簡單說是出了事,但是什么事,要不要緊,是不是家里誰出了事。
“婉清,我必須明天走,趙才不是普通人,他不僅在白城縣根深蒂固,他在省城,甚至京城也有關系,我必須趕回去第一時間門掐斷他的這些關系網。”
黃海軍知道黃婉清不懂,但他愿意解釋。
“婉清,有些事是不能在信上或者電報上說的,所以我必須離開,要不是今天天色晚了,沒有車,我甚至都想連夜走。”而這也是黃海軍最后的堅持。
今晚留下來,他就是為了跟黃婉清多相處。
“哥,真那么嚴重嗎”黃婉清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一旁的秦清曼。
此時的秦清曼并沒有脫棉衣,而是還站在廳門前,手里的電筒也還拿著,這是打算直接把黃海軍送到知青點去。
“婉清,你哥說得對,他必須要盡快離開,我們面對的不僅僅只是一個趙才我們謀算的這條路不好走。”秦清曼最終還是給黃婉清解釋了一句。
“我我知道了。”
黃婉清趕緊低頭用后背蹭過眼睛,把還沒來得及流出來的淚水擦干。
“我去拿被褥。”說完就進了東屋。
自從知道黃海軍要來,她們就提前做了準備,被褥也是提前準備好的,抱去知青點就行。
看著情緒低落又善解人意的黃婉清,秦清曼跟黃海軍都沒有出聲勸,兩人很默契地當作沒有看到黃婉清剛剛擦眼淚的動作。
人必定是要成長的。
不管是自己成長,還是被環境逼迫著成長,都是長大的過程,都得去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