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全國形勢很復雜,立刻有人陰謀論起來。
這幾年各界不少人士都被革委會加蓋一些莫須有罪名,人們對革委的不滿與日俱增,在沒有查出黃家有問題后,很多人都為黃家發了聲,大家一致討伐某些人。
綜合無數因素下,這幾人被主席狠狠發了火。
為了平息主席的怒火與群眾的呼聲,這幾人只能去車保帥,每個人都損失了一些得力助手,姚承澤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推出來的。
“秦同志,衛凌同志,事情牽扯到京城的黃家,黃家在審查中并沒有任何問題,但出于證據鏈的完整,京城肯定會派人來向黃婉清同志了解情況,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
陳山河是省廳的人,知道的事多,在透露能透露的信息后,也善意向秦清曼幾人提醒。
趙才的整個案件他都清楚,當然知道黃婉清住在秦家,也知道對方認了衛凌當哥哥。
陳山河見到黃婉清的第一眼就挺喜歡這女孩,文靜,溫和,是個好相處的孩子,在知道黃婉清還沒有喜歡的對象時,他就差開口讓陳景跟黃婉清相親了。
結果根本就不用他開口,這兩個第一次見面的孩子在見到彼此后居然臉紅了。
黃婉清紅著臉跟在秦清曼身后忙活,陳景更是心不在焉聽大家說話,一顆心早就飛到黃婉清身邊貼貼挨挨。
衛凌跟秦清曼都看出郎有情妾有意,卻沒撮合,也沒棒打鴛鴦,他們打算一切順其自然。
此時聽到陳山河的提醒,陪客人的衛凌看向黃婉清。
正低頭給秦清曼打下手的黃婉清一個激靈立刻抬起了頭,神情茫然又有點氣憤地對陳山河說道:“山河同志,這不是誣蔑嗎,我要有黃金首飾早就交給國家了,憑我父母對主席的忠誠,憑他們對我的教導,我怎么可能做出私藏黃金首飾的事,這的誣蔑,是故意陷害我們黃家。”
黃婉清義憤填膺,其實內心還是有點虛的。
那些首飾是她外婆給她的嫁妝,外婆給后沒多久就過世,對她來說,那些首飾是外婆對她的慈愛,不可能舍棄這份慈愛。
幸好她為人低調,黃金首飾的事連高葉芳都沒說過。
高葉芳為什么知道她身上有黃金首飾,她不知道,只要她不承認就沒人能找到。
黃婉清在秦家住了不少日子,又得秦清曼指點,在知道黃金首飾不會暴露后,心神早就穩了下來,此時在面對陳山河時也一點馬腳沒露。
“婉清同志,你別擔心,就是走個過程,不會有人敢故意陷害你,這事從上到下都有無數眼睛看著,沒人敢亂來,那幫人是什么樣誰都清楚,大家也都清楚他們慣用的那些卑鄙伎倆。”
陳山河還沒說話,注意力都在黃婉清身上的陳景搶先開了口。
陳景一開口,不僅是黃婉清的臉瞬間爆紅,就連陳山河都想狠狠拍這小子一掌。
陳景是公安,不該對黃婉清說這番話。
有些話心知肚明就行,怎么還大大咧咧說出來,這就是他一直不放心陳景獨擋一面的原因,說話如此不謹慎,不僅容易得罪人,還容易被人當成靶子。
陳山河看著陳景在心里嘆氣。
陳景后知后覺知道自己辦錯了事,他有心解釋一句,但又覺得解釋就是狡辯,最終微紅著臉低頭向陳山河認錯,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
“衛凌同志,給你們添麻煩了。”陳山河無奈地把視線停留在衛凌的臉上。
雖然這話他更應該跟秦清曼說,但秦清曼這會正帶著黃婉清在做午飯,衛凌作為一家之主,他跟衛凌說效果是一樣的。
衛凌能看出陳景眼神清亮,是心中有正義感的年輕人,面對陳山河的無奈,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山河同志不用太客氣。”
“衛凌同志,陳景脾氣過于耿直,我怕他給自己招禍。”
陳山河今天上秦家門就是跟秦家交好,也沒隱藏自己的擔憂,實話實說。
“山河同志,陳景同志這樣挺好。”
衛凌點評了一句,才解釋道:“作為公安一定要敢說話,敢于說真話,能做到問心無愧才對得起這個職業,山河同志沒必要要求陳景同志改變,你放心,我們白城是個很平和的地方,適合陳景同志發展。”
他沒明說會護著陳景,但卻又處處維護。
不管陳景與黃婉清能不能成,衛凌欣賞陳景的敢說。
這年代,敢說的人可沒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