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眾人目光的中心,禪院扇神色絲毫未變。
“我在。”禪院扇平靜地回應,“只是我不太明白,家主口中犯下如此多罪行的人究竟是誰”
直毘人輕嘆了一聲“是你啊,扇。”
舉座嘩然。
修也原本的困意一下子被震得無影無蹤。他瞪圓雙眼,露出了一副貓貓聞到臭襪子的表情,驚愕地看向禪院扇。
那個看著他和直哉長大,雖然不茍言笑,卻每天都會認真教授他們劍術的扇叔叔
禪院扇蹙起眉頭,他本就瘦削的臉擠出了一副苦惱的神情,語氣十分無辜“你是不是喝醉了,大哥這個玩笑并不好笑,有時候說笑話也要看看場合。”
鑒于直毘人確實有許多爛醉如泥的不良記錄,在場不少人的心也有些動搖。
直毘人沒有笑,他搖搖頭,否認道“我可沒有喝酒哦,至少今天一天都沒有。”
“好了,不要轉移話題”大長老語氣嚴厲,“家主,你剛才說的可都是非常嚴重的指控,如果上述那些罪行真的都是禪院扇做的,那么證據呢”
“是啊,大哥。”禪院扇逼視著直毘人,“既然要指控我這位家主的親生弟弟,上一任家主繼承人資格的擁有者,那也應當拿出足夠有力的證據吧。”
修也原本正緊張地盯著正廳中央的直毘人兄弟對峙,但一具熱烘烘的身體突然貼了過來,修也差點本能地閃開。回頭一看,竟然是啃著手指,一樣滿臉震驚之色的直哉。
修也“你貼著我干什么”
直哉“我我只是想找個好位置吃瓜而已”
修也“吃瓜的時候你為什么要發抖”
直哉“我抖了嗎沒有吧,是你的錯覺吧”
修也看了一眼直哉像打點計時器一樣發顫的指尖,無奈地把肩膀移到直哉面前“給你靠一下,別咬手了。”
直哉一聲不吭地把下巴擱到了修也的肩膀上,像某種被打雷聲嚇得躲進安全洞穴的犬科動物。
好微妙禪院家的兩代兄弟,上一代反目成仇,下一代還依舊保持著天真,相互依偎,不知道上一代的這一對兄弟有沒有經歷過相互依偎的階段呢
啊所以說內鬼是禪院扇他圖什么啊,而且為什么他會那么恨修也,恨到要栽贓陷害弄死他的地步
修也之前其實也挺喜歡禪院扇的吧,真希真依出生的時候修也還拿著禮物去探望了,禪院扇你怎么下得去手的呀
等一下,現在都還只是直毘人的一面之詞,扇也只是嫌疑人而已斷罪需要證據
是啊,證據,沒有證據的話,即便身為家主,禪院直毘人也無法如此輕易地處置自己的親弟弟。
“我當然有證據。”
直毘人率先發問“影之書失竊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陪產。”禪院扇說,“我的孩子在那天晚上降生了,你應該是知道的。”
直毘人繼續逼問“有證人證明你當晚一直待在妻子身旁嗎我可是聽說那天你驅散了旁人,整個院子里只留下了你和你的妻子,恐怕并沒有人能為你做不在場證明吧”
禪院扇毫不相讓“我的妻子就是人證。”
“夫妻相隱,古代人都知道不該讓犯人的妻子來替他作證。”直毘人嗤笑一聲,“你該找個更有說服力的證人出來。”
“既然大哥說我的不在場證明不能服眾,那更有嫌疑的禪院甚爾為什么不被懷疑”禪院扇不慌不忙地回擊,“莫非是因為,大哥你的小兒子修也碰巧和那個廢物玩得很好,所以你也要包庇他”
一時間,全場的目光又聚回到了修也身上。
大多數人的目光混合著震驚和嫌棄,似乎喜歡和禪院甚爾一起玩的修也是個喜歡翻垃圾堆的家伙。
同樣被迫處于注意力中心的直哉瑟縮了一下,用超小的聲音嘀咕道“怎么了,和甚爾關系好難道是犯罪嗎那我也想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