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之后,修也感覺氣氛有點古怪。
七海和灰原一左一右把他夾在后座中間。修也剛坐穩,七海就伸手去幫忙系安全帶,灰原整個人扭過身體,雙眼閃閃發亮地盯住他,連珠炮一樣開始叭叭:
“你好我叫灰原雄和你一樣是今年的新生,我們以后就是同班同學了我們晚上一起去吃飯吧你餓了嗎話說我有點餓你喜歡吃什么我什么都喜歡吃,尤其喜歡吃米飯我能一口氣炫三大碗建人建人,你喜歡吃米飯嗎你能吃米飯嗎你和修也都是金色頭發,你們是不是外國人啊”
修也:
七海:
這叫他們怎么接。
“好了,灰原,慢慢說。”夏油杰含笑勸道,“你說得太快,修也同學和七海同學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了。”
灰原一拍腦袋:“啊呀,抱歉抱歉那,那咦我剛才都問了什么問題來著”
修也和七海都一臉的無奈。
但修也并不覺得反感,畢竟五條悟和小黑狗的嘴都很碎,他們兩個還都經常高強度地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經年累月的他都習慣了,還讓修也鍛煉出了能從大段話中精準提取中心思想的能力。
“嗯,我的頭發顏色是天生的。”
針對灰原的最后一個也最無關緊要的問題,修也回答:“但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外國血統,我的父親和同胞哥哥是黑發,整個禪院家的族人也都是深色頭發,我不知道為何只有我是金色。我剛出生的時候,家里人都覺得我的發色很怪。”
對于修也的發色,從小到大最耿耿于懷的是直哉。直哉特別中意修也這種醒目的金發,不止一次抱怨過不公正的遺傳。
在直哉第一次可以獨自執行祓除咒靈任務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地沖去了京都的理發店,給自己染了一頭閃閃發光的黃毛,附贈六對耳洞。
那天直毘人看到之后氣得拿起木刀攆著直哉揍。
這其實是個挺有意思的事情,修也對自己這種小小的“異類”并不介意,畢竟金發只是他和禪院家格格不入的眾多表現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個。
但車里的其他三個人并不這樣想。
全家人都是深發色,只有他是金發,修也豈不是越發會被排擠
“金發很好看”灰原大聲說,“我覺得你的金發特別漂亮”
修也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啊嗯,好的,謝謝你。”
七海也說:“我也是金發,我和你一樣,我不覺得你很怪。”
修也:“也,謝謝你”
夏油杰笑著補充:“發色算什么,悟天天嘲笑我的劉海很奇怪,還總有詛咒師一口一個喂,那個一撮毛地叫我。我們東京校的人各有各的怪,不必太在意他人的眼光。我很喜歡你的金發,像是陽光,看起來給人感覺暖洋洋的。”
修也慢慢察覺到了什么。
這幾個人,是不是在哄著他
一撮毛一撮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想知道管夏油杰叫一撮毛的詛咒師現在還活著嗎
那必然是死透了。敢惹教主,讓你被群猴圍攻嘰嘰嘰嘰嘰嘰
好幸福啊,無論是修修,還是我們這些觀眾,都好幸福啊能看到這么和諧友善的高專一家人真是太好了,淚目qaq
有點怪怪的,這三個人總感覺有點小心翼翼,未免有點把修寶哄過頭了好像他們生怕哪一句話就讓修寶不高興一樣。
在他們眼里,修修究竟是個什么人設啊好奇
莫非是一不高興就會大開殺戒的殘暴任性大少爺
這是直哉的人設吧
修也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