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星教的所有人都非常熟悉書記官“新月”。
作為從未露過面的教主的代行者,“新月”負責在集會上向教眾們宣布教主的決定,并代替教主和教眾們交流,了解教眾們的詳細情況情況。
所有人都知道,“新月”就是教主安插在盤星教里的代言人,他是教主的眼睛和耳朵,關注著教內發生的一切,然后將情報源源不斷地送到教主手中。
出現在人前之時,“新月”總是穿著把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袍,戴著兜帽和天狗面具,只從兜帽下方露出幾綹耀眼的金發。沒有人知道他長什么樣,只能從他的聲音來判斷他的喜怒。
更加詭異的是,“新月”的腳下沒有影子。據說這和他的術式有關,但“新月”從未在人前展現過他的術式。
這樣的人,通常都是令人恐懼的。
超出常識的是,與之恰恰相反,“新月”卻是盤星教教眾最喜歡、最愛戴的書記官。
雖然盤星教的諸位能接觸到的也就是新月和圓月兩名書記官。
即便看不到面孔,大家一樣能從語氣和語調中聽出新月的喜怒哀樂。和他全然遮掩起來的外貌不同,新月總是坦率,真誠,又熱情地對待每一個人。
他會和每一個新入教的成員聊天,詢問他們入教的理由,傾聽他們每個人曾經遭遇過的不公,耐心地和他們討論對于咒術界和整個世界構成的思考。
每次只要在教內遇到他,新月都會對所有人都做出回應,無論是簡單的問好,還是談論天氣的閑聊,甚至是對現狀喋喋不休的抱怨,新月都照單全收,認真地傾聽,然后給出他的回復。
雖然有時候新月書記官會顯得有點反應慢,偶爾會說一些冒著傻氣的回答,但所有人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尊重與誠懇。
曾經有星星在和甚爾副教主聊起新月書記官時,聽到甚爾副教主這么評價新月
“就像是一只救助犬一樣。”
當時甚爾副教主的神情有些詭異,似笑非笑,介于贊美和嘲諷之間,讓人難以看穿他的真實想法。
“救助犬不就是那樣的嗎他生命的所有意義都在于得到他人的肯定,他并沒有對自我的追求,他只想要得到他人的注意,他人的喜愛,成日搖著尾巴,如果沒有人類,他肯定會寂寞致死的吧。”
在場的星星提出了抗議“怎么可以這么說新月大人甚爾大人的評價有點過分”
“我并沒有嘲笑他,我只是說出了事實。”甚爾低低一笑,“他確實像救助犬,你們難道不這么覺得嗎”
那個星星回想了一下新月的所作所為,一時語塞。
甚爾繼續說道“雖然我是貓派,但不得不承認,狗是非常好的幫手。狗忠誠,坦率,善良,能努力完成人類交給他們的任務,而且所求的回報也并不多,有時候甚至只需要一句夸獎,一下撫摸。”
“教主大人正是看中了新月的這一點,對他來說,忠誠和坦率,或許還
有善良,就已經勝過了一切其他品質。”
所以在見到穿著黑袍、驟然出現的新月”時,前往禪院家參與戰斗的盤星教教眾們在驚訝之余,表現出的更多是喜悅。
他們紛紛和“新月”打著招呼,然后好奇地伸長脖子,望向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的甚爾副教主,有些疑惑為什么好脾氣的“新月”書記官突然冒出了如此的冷言冷語。
更奇怪的是,今天的“新月”書記官腳下突然又有了影子。
穿上黑袍子,戴上了天狗面具的修也此時頂替了維克托的身份。他轉身看向一張張立即圍到他身邊、充滿期待和善意的盤星教教眾們的臉龐,原本準備向甚爾興師問罪的氣勢陡然小了一截。
“他們在向你打招呼。快回應他們,快。”
耳邊,維克托悄悄地發出只有修也能聽到的提醒,讓他穿好“新月”書記官的馬甲。修也的喉結上下微微滑動,他張開口,聲音有些干澀,僵硬地回應道
“你們好。我,我找副教主有點事。甚爾,你來一下。”
人群中,狗卷藤擠了出來。見到“新月”,他臉上一下子綻開笑容,熱情地對“新月”揮了揮手“新月大人好久不見您也來督戰了嗎在這么重要的日子,能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