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在左上角刻有「4」,另一面刻著簡易線條像是地圖。
這東西太眼熟了
珀爾不動聲色取過銀板仔細觀察。
從其厚薄、線條刻痕工藝,與三叉戟小島上寶藏箱里的銀板同出一源。「iv」,應該是這塊銀板的拉丁文編碼,數字四。
“這東西看起來某地圖的一部分。”
珀爾避而不提曾經見過同款銀板,寶藏的秘密不能透露。
如果將來需要一起追蹤銀板,到時候再給那一塊安排合理的出處。
愛德蒙無從推測銀板來歷,“這東西被藏在牲畜房的掛鐘內。案發時間段,有兩名清掃工在打掃房間,兇手無法不露痕跡靠近。它與佩斯里之死是否有關與尸體額頭被印的七芒星火漆有沒有關系現在都是無解。”
能確定的是銀板至少四塊或者更多,但拼齊它又能有什么意義呢
那都是未知數。
比起無從查起的未知,不如先跟進眼前的線索。
兩人等畫家完成了華爾街火災遺像,前去搭訕聊了起來。
果不其然,作畫的人就是薩繆爾摩爾斯。
摩爾斯聽到來者稱贊他在學刊上有關新編碼的文章,被輕愁籠罩的面龐終于露出一絲由衷欣喜。
當某種研究成果被長期不看好,終于獲得來自外界肯定時,不可避免地發自內心喜悅起來。
這一套「」與「」的自創編碼,才不是絕大多數人認為的娛樂消遣猜猜樂,而是為電報通訊準備的。
令人沮喪,甚少有人看好這一點。
摩爾斯的電報通訊研究,起始于四年前。埋下這一顆種子,卻是在妻子去世的那一年。
那一年,他在華盛頓為人繪制肖像畫。當接到妻子突發病危的消息,他再用幾天趕回家,妻子已經撒手人寰。
如果通訊方式能再便捷一些該多好。讓傳信的速度快一些,那些生離死別的親友們或許還見到最后一面,至少是傳達幾句臨終遺言也好。
幾年后,他出游歐洲,坐船回美國航程中看到海員們用旗語傳達信息。
某一瞬,有了一種靈感。電流的速度很快,如果能將它利用起來,是否能實現遠程即時通訊
先自創一套編碼讓英文字母更易通過機器傳達。
簡單到就用「」與「」兩種敲擊方式排列組合,即可表達不同字母。
再設計一套機器,可以用機械敲擊紙張就確定電流通過。
電流傳遞滴滴答答的信號,接收方重新轉碼為英文字母,整個通訊完成。
構想與實踐,終究有很長一段距離。
摩爾斯年輕時系統學習了部分數理知識,但二十多年間都把心思用在了繪畫上。
想要攻克電學,發明創造新的通訊機械,不只要重拾理科學識,更需要大量實驗經費。
他在藝術圈打出名氣,結識了一些權貴名流。如果說要辦畫展,能拉來不少投資人,可以辦得客似云來。當提出想要研發一種前所未聞的通訊方法,許多人卻認為畫家做不到。
即便不是所有人都持否定態度,可也就是言語給幾句支持,一旦涉及真金白銀的投資就立刻變得慎重。
投資者更傾向于實際運用已成熟的項目,而不是僅僅在推測構想階段的新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