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珀爾從記事本中撕了一張白紙放到桌子上。“做排除法,或是解決身份問題的辦法。”
愛德蒙沒來得及嘲諷珀爾對「矜持」有嚴重錯誤認知,手里就被塞了一支擰開的鋼筆。他是被安排了必須寫點什么,然后珀爾就會達成拐到工具人同去費城的目的。
“來,我們一起寫。”
珀爾也拿好了筆,“不想扮演哪種角色,請您務必別勉強自己,大膽地寫下來。別不好意思,我們都要勇于表達。”
愛德蒙「寫」這個行為本身難道不是一種勉強嗎
他的手居然背叛了大腦,真就落筆了。手仿佛產生自我意識,在說“我超級勇于表達。”
白紙上,很快有了兩行字。
珀爾寫了fiancee未婚妻x
愛德蒙寫了fiance未婚夫x
空氣有一瞬安靜。
這一刻,兩人其實都寫了真心話。
珀爾不是排斥女裝,只不想再頂著某某未婚妻的名號。
哪怕無人知曉她是借尸還魂,但原主的死與定下婚約必然有關系。演未婚妻,多少有點不吉利。
愛德蒙不是完全排斥扮演情侶,可對于未婚夫的身份有些心理陰影。
十一年前,他就是在訂婚宴上被抓入死牢,未婚妻后來嫁給了仇人。再演未婚夫,多少有點不吉利。
兩人在紙上寫出肺腑之言,但抬頭看向對方時,又露出隨便寫寫不必在意的假笑。
珀爾多疑癥病發,懷疑對面的工具人先生極可能有過被搶親的凄慘經歷。
想不到啊想不到,人模人樣的投資人默瑟也有那一天。可惜了,沒圍觀現場。
愛德蒙陰暗地猜測,以蘭茨先生的乖張性情,曾經極有可能搞過男扮女裝戲弄人。
然后,女版蘭茨慘遭當場拆穿,還被人群追著罵變態。如此想象一番蘭茨凄慘往事,他覺得好笑到自己能再多吃一碗飯。
兩人心中幸災樂禍,但又裝模作樣向對方投去了象征性的安慰眼神。
下一秒,彼此讀懂對面人目光中的深刻內含,不可避免地同時心頭一梗。
差一點,異口同聲就說,“住腦”、“別胡亂猜測”
不行這氣氛眼看要朝著古怪方向劃去。
珀爾靈光一閃,腦筋急轉彎,正兒八經地建議
“瞧就像我說的,勇敢落筆就很容易達成共識。我演未婚夫,你演未婚妻,剛好避開各自的不擅長角色,同時又能成功偽裝出行。多么完美的決定,不是嗎”
愛德蒙覺得有哪里不對,這話轉化一下,不就變成他很擅長飾演未婚妻。
試問珀爾從哪個角度看出來,他會心甘情愿女裝沒有的事,才不會穿高跟鞋與裙子。
嗯,一定要穿也不是不行。
不是為珀爾的提議妥協,就是先嘗試著練練手。是為復仇之路上增添更多身份選項,將來方便忽悠人。
愛德蒙對就是這樣名正言順的理由。
12月12日,費城迎來了一對來自中歐的未婚夫妻。
尼克肖恩與朱迪托尼,叩響了怪奇事物研究所社團活動的入口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