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元旦之后,四月社交季之前,本該是冬休的悠閑時分。
今天,老梅森一家的氣氛卻非常詭異。
佛羅倫薩交流會之后,理查就從家里搬了出去。
當時,他表現的非常沮喪。因為旅途中結識看好的伙伴卡曼,竟然是蓄意偽裝接近梅森家的專業偷盜者。
沒眼力不會看人、沒本事分辨善惡等等,諸如此類負面情緒讓他家人面前越發抬不起頭來,所以想要出去獨自生活。
老梅森怒斥理查就會逃避,越發地瞧不上大兒子的性情,但到底還是給倫敦熟人寫信,請對方可以的話照拂一番理查。
大半年時間,理查沒有主動消息傳回來,老梅森的朋友也說理查并未上門提出任何幫忙要求。
沒消息,某種程度上也是好消息。
直到圣誕再見面,理查的氣色比早前好了一些,但依舊是沉默寡言。沒在家里呆三天,他就又折返倫敦了。
問,就是在那里找了一份文員工作,新人假期少。老員工能多放幾天圣誕假,可公司總要有人留守,這活就被派給了理查。
老梅森氣不打一處來。
家里的產業一堆事,從遠程管控加勒比海牙買加種植園的運營情況,到英國新興火車行業的投資。
這些大兒子不用心去學習管理,居然對沒聽過名字小公司的文員工作如此賣力。
這兒子還能不能好了是不是專門和父親對著干
不料,僅僅十天,理查又回來,說是有東西落在家里忘帶了。
忘帶什么了
是良知。
忘帶的人卻非理查,而是舒舒服服生活在豪華莊園內的琳達。
理查決定離家的那一刻,故意隱去了改變自我,開始獨立堅強新生活的想法。
不為別的,就是防著繼母琳達使絆子。如果姐姐伯莎的死與琳達相關,那她就不會想看到繼子振作起來。
抵達倫敦,找了一間小公司做文員,也是清楚不能好高騖遠,以他的本事就是要從底層做起。
倫敦,是一座太復雜的城。
絕望與希望,愚昧與智慧,前途無量與窮途末路,這里什么都有可能發生,本質就是弱肉強食的殘酷競爭。
理查一度不能適應,或該說至今仍未適應,但他堅持留了下來。
而在等到大洋彼岸的美國來信時,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軟弱下去的退路。
信,是蘭茨先生來的。
12月7日寄出,二十八天后到了倫敦,信中揭露了血淋淋的殘酷真相。
從華爾街三個人的被殺事件開始,黑骷髏幫派頭目佩斯里之死,還原了巴拿馬海盜案的真相。
盡管案件細節的還原還不夠全面,但能確定那不是一場打劫,而是一場蓄意雇兇謀殺。
雇兇者,指向了琳達。
理查接到第一封信,便知不久報紙上會刊登這則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