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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圣誕夜還有五天。
羅馬城絕大多數人沉浸到節日氣氛里,卻有一行人前往鬧鬼的老宅。
冬夜七點四十分,路燈稀疏的長街光線昏暗。
車輪碾壓凹凸不平的地面,停在了大門緊鎖的鬼宅之前。
伍恩掏出一串鑰匙與一小罐油,開門前向鎖眼里滴了幾滴油,才能順利打開生銹的鐵鎖。
推開大門,長期無人居房子散發著霉味。“隨我來,我帶你們先逛一圈。如果遇上房門突然關了打不開,也可能是銅鎖生銹很嚴重。”
說著,伍恩走在前方,率先帶眾人去看黑澤被發現瘋了時所在的實驗室,是在地下室。
一行九人,各自拿著一盞煤油燈。
伍恩走在最前方,每隔一段距離,就將帶來的燭臺一盞一盞點燃。
即便如此,屋內的光線仍不可能亮如白晝。等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處,向下看去,簡直是一個在黑不見底的深淵邊緣。
提著燈,也沒大用。
光線的照明范圍有限,離得遠些的臺階就昏暗不明了。
珀爾與紅發神父,兩人距離伍恩最近。
只見伍恩仿佛能夜視一般,一步一步快速下樓,都不帶猶豫與停歇。一定是曾經走過很多遍,對這條路非常熟悉。
紅發神父提醒“伍恩先生,請您小心,不必著急帶我們看現場。您有段時間沒來,說不準樓梯是否會潮濕打滑。”
伍恩身體一頓,回頭對著紅發神父感謝地笑了笑,他放慢了速度。“謝謝,你們也注意腳下。”
珀爾自從懷疑黑澤是在裝瘋賣傻,對他與兒子伍恩之間的關系產生了極大懷疑。再看伍恩的行為,很難單純以兒子著急給父親治病的角度去解讀。
如果父子關系非常好,黑澤何必要裝瘋
如果父子關系不夠好,伍恩為什么又要不間斷地讓人查明真相
這對父子必有古怪。
恰如這棟荒廢多年的二層樓建筑,藏著某些不可言說的秘密。
一行人放慢了下樓的速度。
養蛇夫婦走在中間,后方是老婦人與男侍衛,隊伍的最后是駝背神父與黑框眼鏡神父。
愛德蒙將布索尼神父蒼老而佝僂的身形飾演得入木三分。
走在隊伍的末尾,不只觀察鬼宅,也留意著前面一群人的動態。
來到鬼屋九個人就沒一個正常的。
比如距離他最近的黑框眼鏡神父,手里握著的不是十字架,而是一張黃色的符紙。
養蛇夫妻自不必說,雖然飼養無毒的翠青蛇,但也讓蛇隨時纏繞手臂。
老婦人隨身攜帶塔羅牌,似乎有某種正統傳承。侍衛攜帶的佩劍劍鞘滿是神秘符號,比起殺人,更像是殺鬼。
要說正常些,還是紅發神父,據說來自梵蒂岡。
至于胖神父烏多夫,胖得挺靈活,真像是蹭業績參加過不少驅魔活動。做人自來熟到擅于渾水摸魚,也是一種特別的生存之道。
不過,最令人覺得古怪的卻是雇主伍恩。
愛德蒙在巴黎了解過醫生約瑟夫的過往,此人不熱衷社交活動,因為患有夜盲癥。
顧名思義,在夜間視力受阻礙,所以他一般甚少在夜間出診,與妻子都不會去出席晚宴。
問題在于約瑟夫辭去了檢察官維爾福的私人醫生職位后,竟然改名為黑澤去往埃及考古。
金字塔內幽閉又昏暗,又不是已經開發成熟的景點,而要一步步探索考察,夜盲癥患者在此環境內能好過嗎
這是去挑戰自我身體極限嗎或者,通過某種手段治好了夜盲癥
更為奇怪,昨天去探訪黑澤,聽到他念叨的那句完整的話,“我把靈魂弄丟了,亞伯神父怎么還不來”
亞伯神父與「h」案件相關,就令人聯系到被槍殺的佩斯里。
那個男人本來身體孱弱,但后來成為身手不凡的幫派首領,病是怎么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