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蒙瞧著看守隊長避而不談詳情,又追問“聽說是機器復活了具體怎么回事”
隊長握緊斧子,不情不愿,不想多說,但他被金幣攻勢給撬開了嘴。
壓低聲音說,“十三人將腦袋伸到圓洞內。剃須師還沒給馬匹套繩索,機械臂不知道怎么突然自己動了起來。剃刀亂揮,那些人沒有防備,沒被剃掉胡子,而被割斷了脖子。”
事故發生在十天前。
死者有旅客,也有當地人。有的被接尸回鄉,有的已經下葬。都是一刀封喉,血濺當場。
這個剃須奇葩裝置是上個世紀末建造的。
一直被古城當做噱頭吸引游客,日常一直專人維護修理。
四十七年內,剃須刀換了一批又一批,機械臂從來沒出過事故,誰也說不清為什么會出問題。
愛德蒙看到守衛隊長堅持底線,絕不放他入內更近距離觀察。
退而求其次,詢問了剃須機器的日常維修工是誰,要從側面了解一番這個機器的構造。
卻被告之兩位維修工還處于被監視看押中。
他們與剃須機器接觸的次數最頻繁,有魔改機器讓它失控殺人的嫌疑。
雖然經過治安隊與教會聯合調查,徹底拆除剃須馬廄的全套機械裝置也沒有發現異常,但要等到完全銷毀剃須機器才會放人出來。
今夜,放火燒掉倉庫,徹徹底底毀滅作亂的機器。
放了火就會面目全非。就算存在人為的篡改機械痕跡,也被損毀到難以察覺。
愛德蒙立刻調轉方向去了當地教堂,表示他對不幸事故的哀悼。
沒有說別放火,而是說等今夜烈火焚燒了倉庫,勢必要進行路面重修。出于這座保留中世紀風情小城的喜愛,他愿意捐一筆錢為重建出一份力。
唯有一個小心愿,乘著大火沒起,再去剃須馬廄的內部看一看,究竟是什么魔鬼附身讓機械臂殺人。
砸錢,一種粗暴的方式。
當它包裹以慈善的外衣,很多人就吃這一套。如果仍不放行,那就是砸得不夠多。
這一次,當地教會充分感知了金主游客的善心。
幾度追問,終是打聽出來者的身份是從意大利來的一位伯爵,這次來普羅萬古城是訪友兼旅游。
教會為基督山伯爵的善心所感動,一位老神父自告奮勇陪同進入了倉庫,那讓守衛隊長也無法阻攔了。
實話實說,「剃須馬廄」并不值得五千法郎的門票費。
走進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似乎殘留在圓柱建筑上。剃刀已經被全部拆除,內部的機械臂也都被拆卸下來堆積在地上。
就神父說,拆除過程中幾乎沒有發現異常。
只有一點很奇怪,機械臂以木頭與合金為材質制成,在兇殺案發生后部分金屬仿佛在一夕之間生銹了。
死亡事故在上午9:50發生。
九點半檢查整個裝置時,一切還是光亮如新。十點半安置了死者,開始勘察機器卻發現部分零件銹跡斑斑。
“就是這些零件。”
神父指向角落里的木箱,今晚它們都要被烈火焚燒。
愛德蒙低頭看去,這就是一堆生銹的螺絲與螺母,它們曾經固定了機械臂的關節。
神父眉頭緊蹙“當時的情況非常古怪。機械臂必須依靠馬匹拉動轉桿而動,那天鏈接兩者的轉桿沒有安裝,但它突然自己揮舞起來。
就像是突然獲得某種力量活了過來,動了足足一分鐘。在前幾秒就把毫無準備的十三人脖子血管給割斷了。”
愛德蒙想象那個場景,好似沒有人拿掃帚,掃帚自己動起來。掃的不是地面,而是把十三人的脖子給割斷了。
“這些零件本來是什么樣子的聽起來它們有古怪。話說回來,這個剃須馬廄是誰制造的”
“也許,問題是在零件上。”
神父拿起一枚零件,這些是純手工打造出來的,上面曾經有過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