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二老怎么來信求助諸如希望他能去勞改農場走走關系、讓妹妹早點出來之類的,都不予理會。
反之讓他覺得二老拎不清,除了每年往家里寄一點贍養費,幾乎沒再回過老家。
被親嫂子送進勞改農場的極品小姑子,十年勞改出獄,看到白發傴僂、晚年凄涼的爹媽,氣勢洶洶地殺到部隊,想讓兄長把嫂子休了。
彼時,徐志年已是團級干部,朱云靜也執掌文工團多年,夫妻倆豈容她胡鬧。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使得整個大院都知道了她曾經犯下的錯事。
即便勞改十年,小姑子也依然是個二十五六的黃花大閨女,被一幫大媽大嬸超級嫌棄的目光掃視,哪里受得了。
手里的碗一摔,尖聲叫罵著撲向女主。
女主反抗。
廝打過程中,地上的碎瓷片扎進小姑子脖子,導致頸動脈破裂,沒來得及搶救就一命嗚呼了。
“”
劇情回顧到這里,徐茵打了個哆嗦。
她如今就是這極品小姑子。
十年勞改加枉死,怎一個慘字了得
好在穿來的時間點還算給力離主線劇情開始著實還有點距離。
此時此刻,便宜兄長的原配還活著。
只要接下來她這個小姑子安安生生不作死,原大嫂就不會被磋磨至死。
大嫂不死,女主就嫁不了便宜兄長,也就沒后面那些事了。
想通這些,徐茵扶著暈乎乎的腦袋,準備從床上坐起。
這時,菱格子木窗外傳來一串叱罵
“黑心肝的懶婆娘,你小姑子還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你居然有心思偷吃野菜團子”
“不是的娘,這是給豆豆吃的,他發口瘡,村頭瞎眼婆婆說,挖點蒲公英煮煮能治,我就挖了點回來”
“我信你個大頭鬼小孩子能有什么病,都是貪玩鬧的。你給我死過來把這堆柴都劈了,沒劈完不許吃飯”
“我這就去。”徐大嫂甕聲應道。
把野菜團子塞到懵懂無措的兒子懷里,匆匆去后院劈柴。
徐母卻不依不饒,叱罵聲沒見消停。
徐茵趕緊從床上起來。
她不打算作妖,但防不住便宜媽作妖啊。
萬一把大嫂磋磨死了,劇情回歸原位,她上哪兒哭去
再者說,這個大嫂真不像便宜媽嘴上罵的“懶饞奸猾”。
不僅不懶,還勤快得很。
天沒亮就起了,灶上大鍋煮粥、煤爐子生起來燒水,完了喂雞、清掃雞舍,再去河里把全家老小的衣服洗了,回來晾在曬衣繩上才去山腳摘蒲公英。
二老起來就能喝上現燒的開水、熱騰騰的粥,這樣兒媳婦上哪兒找去
至于饞、奸、猾,就更是無稽之談。
偏她媽一大早就指著人鼻子罵,沒吃早飯就讓人去劈柴。
那堆柴,是村里包干到戶時掃山分到的。
一摞摞堆得足有墻頭高。
很多還是堅實的老樹樁子,像便宜兄長那樣的青壯年沒個兩三小時都劈不完,何況是柔柔弱弱的婦女。
徐茵對著穿衣鏡穿上熨得極為平整的碎花襯衫。
不用說,這也是嫂子給準備的。
還有床頭柜上滿滿一搪瓷杯的紅糖水,應該是嫂子早上燒開第一壺水沖泡的,到現在還有余溫。
事雖小,但一樁樁、一件件,累積多了,饒是鐵石心腸,心頭能不熨帖
哪怕不是為了茍住小命,她也不想失去這樣一位長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