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娘娘我害怕”
院子里,徐茵和倆崽子面面相覷。
她訕訕地摸摸鼻子“算了,以后不學老虎叫了。反正你們知道就好,我能模擬很多聲音。”
“嫂子好厲害”倆崽子星星眼。
“叫哥哥以后別叫錯了”徐茵捏捏他們鼻子。
這下真得出發了。
她推著板車出了院子,把屋里屋外的門都鎖上。
還在桌上、墻上、凳子上凡是容易看見的地方,用炭筆或刻刀留了言。
萬一李大郎提前回來,好讓他知道自己是帶著倆孩子逃荒去了,不是拐賣他們。記得刀下留情
徐茵有過一世逃荒經歷,知道越是災民多的路越不能走。
災民多,意味著大家都往一個方向去。
方圓幾十里的村莊都遭受了蝗災,大家最先想到的是投奔親戚,沒親戚的就去城里討生活。
涌入城里的災民可不就多了,各座城池很快會意識到這個問題,然后采取關城門的措施。
及時入城還好,可如果被關在城外呢那時候才是真正的災難一則容易生亂,二則搞不好會有瘟疫。
因此徐茵選擇繞開官道走小路。
她沒有這里的輿圖,只能憑著直覺朝東南方向走。
北是最先被排除的。
李大郎就在北關打仗,流離失所的難民不會少,社會環境不會比這里太平。
西邊是連綿不絕的大山,翻過山也不知道什么個情形,就不去碰運氣了。
和徐茵一樣想法的災民竟也不少。當然,他們有可能是去投奔親戚的。
因干燥而風沙四揚的鄉間小道上,除了腳步和車轱轆的聲音,還時不時響起婦人的嚎啕、小孩的啼哭。
二郎護著三妹,安撫她莫怕,扭頭看徐茵“大哥哥,你累否二郎下來幫你推”
“不累,哥哥力氣大著咧”
徐茵單手推車,騰出一只手擦了把汗,然后把系在腰上的葫蘆取下來,遞給二郎“喝口水。”
“哥哥喝”
“哥哥還不渴,你和三妹喝。”
徐茵哪里不渴,但她只能拿一個葫蘆出來,多了太打眼。
她實在渴死了,就借著擦汗,從系統倉庫渡一兩口山泉水潤潤嗓。
饒是這一個葫蘆,也引得不少缺水的趕路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這還是第一天,越往后,缺水的人會更多。
徐茵狠下心假裝沒看到。
但她也在找機會,最好是干涸不久、青苔還比較綠的淺灘、溪坎,偷偷引些水出去,給大家解解渴。
然而這一路走來,別說新鮮青苔了,未徹底枯黃的雜草,都被人拔下來吸吮過。
天快黑了,舉目四望,前方貌似沒有能落腳的地方,看來今晚只能露宿了。
她有神力附體,忽略生物鐘,趕路沒問題,但擔心二郎、三妹的小身板吃不消。
拖家帶口的災民不少,見她在一棵大樹前停下,猜她準備在這兒休整,有幾戶人家商量了一下,也停了下來。
徐茵沒管他們在做什么,自顧自地燃起一堆篝火。
柴火是她出門時見墻角柴垛有不少劈好的老木樁子,想著萬一路上找不到地方撿柴,就順手提了一捆。
不過一捆用不了多久。
看來明天趕路要多留意四周,有耐燒的柴火就撿點。露宿的日子還不知要持續多久。
二郎照徐茵的吩咐,挑了三個紅薯扔到火堆里。
徐茵煮了半瓦罐水,放了幾條咸味的蘿卜干進去。
盡管夏天燃篝火很熱,可白天出了許多汗,需要吃點鹽補點電解質。
加之是在野外,徐茵擔心會有野獸出沒,燃著篝火壯壯膽。
等紅薯烤熟以后,去掉黑呼呼的炭化表皮,就著晾涼的蘿卜干湯,便是他們仨今晚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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