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豐盛的年夜飯,一家人圍坐著炭盆,邊烤火邊守夜。
自從燒磚瓦需要用到炭以后,徐茵順便燒了些無煙竹炭出來。
不過說是無煙,也就是相比木炭而言煙塵少,燃燒不充分的情況下排放的一氧化碳并不會減少。
因此每次用炭前,她都會對倆小的一再交代務必要開扇窗,或是給門留條縫。
村里其他人家,她也一一叮囑到了。
“大嫂,你上回托老伯捎去夫子家的竹炭,讓夫子好一頓夸呢”提到炭,二郎嘚吧嘚地說道,“夫子還說,收了我這個學生,時來運轉了呢”
徐茵撥了撥炭盆里的烤紅薯,忍不住笑“夫子那是客氣話。”
“才不是”二郎胸脯一挺,正想例舉幾樁他做了夫子學生以后給夫子家帶來的顯著變化,不想被他大哥拎了起來。
“大哥你干啥”
“時候不早了,你和三妹該睡覺了”
“我還不困。”
“你困了。”
“我真不困。”
“你困了
“”大哥你好生不講道理
李元瑾等倆崽子發出綿長的呼吸聲,才輕輕帶上小崽子們的房間門,躡手躡腳回到堂屋。
卻見他娘子托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好似看穿了他的用意。
他渾身的血液,這一刻好似沸騰了,連耳朵都燙得嚇人。
“咳。”他握拳掩唇,清了清嗓子,挨著她坐下來,“他倆睡著了。”
“哦。”徐茵依舊笑吟吟地瞅著他,忽而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李元瑾。”
他的耳朵尖顫了顫,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仿佛從喉嚨深處傳來回應“嗯”
徐茵輕笑了一聲,不再逗他,鉗出一個番薯“好香啊想吃嗎”
話音剛落,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徐茵一時不察,嚇得手一松,火鉗掉到了地上,而她已下意識地雙手圈住他脖頸。
“你干嘛呀”
慌亂過后的語氣透著幾分沒好氣的嬌軟。
李元瑾低低笑了幾聲,似在回應她先前的詢問“確實好香為夫很想吃”
“”
除夕是團圓的日子。
嗯,他切切實實地身體力行、貫徹落實了。
徐茵發誓以后再不隨便撩撥人了。
代價太大,承受不住。
正月初一,陽光明媚。
徐茵在被窩里伸了個懶腰,渾身酸痛得她齜牙咧嘴。
頭頂上方傳來男人的低笑。
“你不是早就起了”
“嗯,燒好水了,要不要洗一洗還是,我背你去東山坳泡溫湯”
“算了。”徐茵搖搖頭。
都這個點了,被人撞見的幾率太大。
“哇大嫂大嫂這是我的壓歲包嗎”
“二哥我也有。”
“哇哇哇好多文錢”
“二哥,我的是小簪子。”
“我肯定是希望村壓歲包最大的”
“二哥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