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在山上專心培育花卉,與當地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得忙碌又充實。
外界卻以為她在墓園守孝,成天哭哭啼啼、沉浸在痛失雙親的悲傷中無法自拔。
“你表妹是打定主意墓園守孝了”
臨近院試的日子,孫母為了兒子的盤纏,再一次想起徐茵。
“這孩子怎么這么倔呢不行我得再去一次”
就算院試的盤纏借到了,可后面還有鄉試、會試。
她可是盼著兒子一路考取、光宗耀祖的,豈能受盤纏羈絆,考完院試就結束了。
孫志謙原先想著,秀杰兄家境殷實,即將到來的院試的盤纏就是問他借的,可母親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總不能每次都問秀杰兄借吧
萬一他這次錄科了,能于明年秋前往府城參加鄉試,而秀杰兄未能如愿,屆時如何開得了口問他借盤纏總感覺像在對方傷口上撒鹽。
“可是娘,院試臨近,兒子忙于讀書,恐怕無法陪您同往。”
“不用你陪,我一個人去,你安心讀書便是。就是娘不在家這幾日,得你爹做飯。他那手藝,我曉得很難入口,只能委屈我兒湊合吃幾頓了。”
交待完家里,孫母收拾了個輕便的包裹,再一次動身前往洛城。
到了洛城,她沒有第一時間就去徐府,而是特地等天擦黑,才去拍徐府的門。
想著天快黑了,便是侄女不在家,管家也總該出面招待自己吧
再怎么說自己也是徐府現任掌家人的姑母,哪有把主人家的長輩關門外不招待的
等住進徐府,再徐徐打算。
反正這次無論如何要問侄女借到錢。
孫母心里的算盤打得倒是挺美,可她漏算了一點來開門的并非還算重禮數的老管家,而是新來的賬房。
看到對方臉上那道長而深的刀疤,孫母嚇得一哆嗦,硬著頭皮問“你、你是何人怎會在我侄女的府邸”
賬房蹙眉看了她一眼,冷聲回道“主人不在家,請擇日再來。”
說完就要關府門。
“哎等等”孫母急了,這大晚上的,不請她進去,她能上哪兒啊住客棧可是要銀子的。
“我說了,主人不在家,擇日再來”
“我是徐府主人的姑母讓我進去”
孫母用力頂著門,想要擠進去。
無奈這臉上帶疤的小子,看著清瘦,力氣竟然大得很,無論她怎么推,門縫始終不見擴大。
“主人不在家,擇日再來”
對方還是這句話,說完“砰”的一聲,當著孫母面把府門關了,還落了栓。
孫母氣得破口大罵“你算個什么東西竟敢把我攔在門外等我侄女回來,定讓她發賣了你仗勢欺人的狗東西丑人多作怪”
可無論她怎么罵,徐府的門再未見開啟過。
眼瞅著天徹底黑下去了,街上黑燈瞎火的,沒幾個人經過,孫母不得已,只好到附近客棧要了一間最便宜的客房。
看著遞出去的碎銀,她肉痛得差點暈厥。
次日,她又去了一趟徐府,可迎接她的依舊是緊閉的大門。
無論她怎么敲、怎么喊,都無人應答。
這時候她無比后悔,當初沒跟管家打聽清楚徐家墓園的所在地,不然就可以直接去墓園找侄女了。那地方晦氣是晦氣了點,可總好過一次又一次吃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