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安排好香氛坊的大棚基地的正常運作,抽空回了趟徐府,找他爹求助。
“老爹,咱府里誰懂得吟詩作賦啊”
“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需要人幫忙取幾個文雅的好名字。”
老管家捋著胡子搖搖頭“這事兒恐怕沒人幫得了你。”
老爺、夫人于襄城遇難的噩耗傳來,常駐府里教姑娘琴棋書畫的女夫子,擔心府里上下要披麻袋帶孝掛白紗,當天就結了薪酬告辭了。
目前,府里除了姑娘,最通文墨的就數他了。
“然而老爹和你一樣。”老管家拍拍兒子的肩“頂多熟讀三字經,那還是有幸跟著老太爺學的,別的可不會誒新來的賬房,一手字寫得不錯,興許肚里有點貨,要不你去問問他不過,他那人吧,說話不太中聽,否則也不會好好一張臉被人砍成那樣,怕是想不出什么好名”
徐奎想著死馬當活馬醫,萬一對方正兒八經讀過書、會吟詩作賦呢于是就去找賬房請教了。
司空摳摳耳朵“你說,給什么起名字”
“山”徐奎朗聲回道,“姑娘把四座柴山清理干凈以后都種上了香料花,一座山全部種薰衣草,花開的時候,像一片紫霧的海洋,漂亮得仿若仙境;一座全部種開小白花的迷迭香,也很漂亮;還有兩座,好多花種在一起,可我尋思著,叫百花山又不夠貼切,畢竟沒有那么多種類”
拉拉雜雜地給司空形容了一番種香料花的四座山頭,末了懇求道“司空兄弟,你若是會,就幫幫我。日后司空兄弟若遇到什么難處,我也定當竭盡全力助兄弟你一把”
司空被他纏得一個頭兩個大,拿起毛筆,隨意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拿起來吹了吹未干的墨,遞給徐奎“不嫌棄就拿去”
徐奎拿到手上仔細辨認后苦著臉道“司空兄弟,你這一手草書,可真夠狂草的,我一個字都認不出來”
司空“”
只好又重新寫了一張。
徐奎看了之后嘿嘿笑道“這么寫我就認得了雀逢、素月、秋香、群芳,好名字”
他朝司空抱拳致謝,而后把這張紙當寶貝似地揣入懷里,馬不停蹄地回別院交差了。
徐茵收到他呈上來的四個山名,挑了挑眉,不錯哦還挺有文化。
尤其是雀逢這個名字,紫色在古代又叫雀頭色,成片的紫相逢于此山,可不就是雀逢
“看不出來,徐奎你文化造詣不低啊怎么不繼續往上讀,去考個功名呢”
徐奎生怕姑娘真的出錢讓他去書院讀書科考,嚇得連忙把司空供了出來
“姑娘,實不相瞞,這幾個名字都不是小的想出來的,是司空,就咱府里的賬房,幫小的想的”
“原來是他啊”
徐茵對新來的賬房印象還蠻深的。
主要是那張臉,毀得實在是沒法看。
另外就是,那人膽子好像很小,說話時總低著頭、聲音也很輕。倒是沒想到除了會算賬、記賬,還挺有文藝范兒。
“既然你如此上心地為那幾座山取名,那就定它們吧”
從此,種滿薰衣草的山頭叫雀逢,種滿迷迭香的山頭叫素月,混種了好幾十種香料的山頭叫秋香,精品花卉培植基地的1號山就叫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