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四姐我當初在廠辦,沒吃什么苦,混得怎么樣你知道的吧后來調來了養殖場,吃到了苦,所以才有現在的生活。”
徐榮的眼睛瞬間亮了“那我下鄉”
徐母崩潰了“老四你在說什么玩意兒讓你給你弟安插個崗位,你怎么反而攛掇他下鄉去你還是不是人啊”
徐茵整理著案上的文件,慢條斯理地說道“別人能去,小五為什么不能去”
“你是場長,你完全可以給他安插個崗位。有了工作,小五就不用去了”
“那人人都來找我安插崗位,我還怎么開展工作”
“管別人干啥你管好自己家人就行了小五是你親弟又不是別人”
徐茵沒理她。
徐母被她的態度氣到了,破口大罵“我真是白生你養你了自從你調來養殖場,你給家里做過什么貢獻了工資攥在你自己手里,逢年過節提回家的東西永遠只有你爹一個人的份。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的福我是一點都沒享到老二調崗想讓你幫忙,你不肯;老三看上了財務部的小會計,想讓你牽個線你說你不是媒婆”
越數落越來氣。
這個死丫頭,不知咋打點的,讓外人一個個都向著她、幫她說話。
是她確實逢年過節都往家提節禮,可那些東西不是給老伴兒的煙酒、茶葉,就是幾包小五喜歡的零嘴,看著堆頭大、其實沒一樣是她需要的;
最讓她生氣的是,老四堅決不肯在老二調崗時出力,因此贏得了其他職工的信賴,覺得她當了領導也處事公道,不任人唯親;
老四還不愿給老三牽線做媒,老三喜歡的那個小會計,轉頭跟劉家的女兒處起了對象,把老三哭得稀里嘩啦,劉家卻反而通過這件事跟老四和解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在徐母看來簡直罄竹難書,胳膊肘往外拐的老四,讓她越想越生氣。
“外人看咱家羨慕得很,實際上呢你啥也沒幫家里掙,現在小五要下鄉了,你這個當姐姐的要是再不幫,你還算是老徐家的人嗎登報解除關系得了”
徐茵就等她這句話呢,從善如流道“好啊什么時候登報我肯定尊重娘的意愿。”
在這個敏感多疑的年代,子女主動脫離家庭、與父母斷絕親子關系,絕對會成為街坊鄰居茶余飯后的談資,成為他們口中“不孝”的最佳例子。
盡管她不在意被人說三道四,但畢竟不是孑然一身,除了原生家庭里唯一對她釋放善意的徐父,還有她家小瑾同志和他善良的家人呢
何況未來幾年有著誰也預料不到的變數,任何一點瑕疵,都有可能被放大。沉不住氣的一方,很容易被人捏住把柄。
但如果由徐母先提出,那當然再好不過。
徐母看著言辭間帶著隱隱期待之色的老四,心頭一噎“”
死丫頭這么說都撼不動她的鐵石心腸
“我造了什么孽啊生了這么多孩子,沒一個懂事的,明明有能力卻不曉得替家里分擔”她往地上一坐,歇斯底里地干嚎起來。
徐榮擔心四姐真的跟家里離心,攔住哭鬧不休的徐母勸道
“娘你別這樣。其實四姐說得對男兒志在四方,這時候不去打拼,以后庸碌一輩子我要下鄉我要像四姐一樣能干娘,你以后別再替我操心了,我長大了,我的事我自己決定”
“”
徐母好懸沒被氣得昏厥過去。
小時候什么都聽自己的小五,竟然讓她從今往后別操心了,他的事他自己做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