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她不僅斷然拒絕,還慌里慌張揮著手阻止他靠近。
“好多的不行啊我受打擊了。”他委屈地拖長了音調,試著和她討個商量“我不會做奇怪的事,只是推倒試試而已。”
“光是推倒就夠奇怪了”
“好吧我知道了。”幸村背著她在床沿坐下,模樣莫名乖巧。
明野羞得腦子發暈,但一看到他用毛巾擦頭發又開始擔心他的刀口。“我來幫你吧”
“好啊。”幸村高興答應。
明野不敢讓幸村的身體受力,用毛巾中間部分包裹他的腦袋吸收水汽,同時將他的頭發一小點一小點捧在手心,隔著毛巾輕輕搓擦。
她的身高只到幸村肩膀,兩人不論坐著還是站著,說話都得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像現在這樣從背后的俯視角度看他,對于明野來說怪新奇的。
他蜷曲的頭發原本任何時候看過去都整整齊齊,就和他的言行舉止給人的感覺一樣。因為濕水變得直了一些,被她擦得亂糟糟的,頗有幾分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凌亂美感。
他后頸處的皮膚也很白凈。
別的男生這個地方大多曬得又黑又紅,粗糙得像是野獸。只有幸村和他們完全不一樣。
雖說他住院以來就沒在陽光下活動過,但在明野的記憶中,他渾身上下就沒有什么時候讓她覺得不好看過。
他的脖子多一分則粗了,少一分則細了。為了方便明野,他低著頭,適度突出的脊椎仿佛是藏在層層絲綢下的珍珠。
與脖頸相連的雙肩同樣有著極盡優美的線條。當他挺直背脊,那凌厲挺拔的風姿又比明野見過的任何一個男生都更具氣魄。
總的來說白白的好像年糕,好想咬一口哦。
明野今天第二次用力搖頭。
“手術的部位怎么樣了”她問。
“愈合得不錯,偶爾有點癢。”
明野緊張問“有沒有覺得疼醫生看過了嗎”
“看過了,醫生說癢是傷口愈合的正常現象。”
“哦”明野心疼極了。那種地方肯定不能抓撓,只能忍著由它癢,實在太可憐了。
“癢得厲害嗎”
“我想想大概是被彩輕輕撓著的程度吧。”
“我才沒有撓過你呢”
她手上傳來輕微的顫動,幸村在笑。“所以呢很想撓撓看嗎”
“嘎啊啊啊啊”明野發出惱火的聲音,給他擦頭發的雙手因為強忍著變得僵硬。
現在還不能對他用勁
現在還不能對他用勁
現在還不能對他用勁好氣啊
第二天,明野遲了一些。幸村沒在洗澡,披著外套站在窗邊,病室里還多了兩個人柳和真田。
他們顯然在商量什么,氣氛嚴肅,神情認真。
明野正想避開,幸村發現了她,笑望過來。“你來啦,過來。”
她客客氣氣向真田和柳問好,“打擾到你們真是抱歉。”
幸村“沒有打擾哦,我一直在等你。不過現在得你等我一下了。”
“嗯。”因為有其他人在場,明野拘謹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幸村三人繼續商討他們的事,她聽到諸如“縣大會”、“全勝”之類的話,聽不太懂,想來是網球相關。
她不知道這種算不算偷聽,悄悄打量幸村的面孔。他斂去笑容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嚴肅,明野好笑地瞧著他,覺得他這樣怪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