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覺得他們是不同的。”卡倫斯想起之前發生的事。
在被看穿把戲的那一刻,卡倫斯其實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是沒想到會被輕輕放過,代價僅僅是付出一些情報。
這時起,卡倫斯就意識到,這個宗教組織比自己預想的要溫和許多。
也可能是,他們需要自己,而卡倫斯唯一能想到的,自己對他們有用的部分,就只有黑撲克的人脈和情報了。
而通過這段時間對玩家的觀察來看,或許真的有合作的可能性。
迄今為止他們忌憚阿卡姆的其他宗教組織,主要是因為里面那群瘋子太過不可理喻,陰晴不定,誰知道說錯那句話就會被團滅,基本上無法正常交流,但是根據卡倫斯這幾天對玩家們的觀察和了解,雖然他們同樣不畏懼死亡,常常做出一般人難以理解的舉動,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可以好好交流的。
這才誕生了合作的念頭。
“我認為,這是我們黑撲克正式向里世界邁進的機會。”卡倫斯嚴肅地說道,“如果錯過這一步那么對那些人來說,我們永遠都止步于可以隨時捏死的螞蟻。”
超凡之下,皆為螻蟻。
這句話的殘酷性,卡倫斯很早之前已經深有體會了,別看他們黑撲克在阿卡姆的地下世界呼風喚雨,但誰都知道,里世界真正恐怖的,永遠是那些掌控著神秘和力量的存在。
他們就像是不知何時會降臨的天災,毫無道理可言,哪怕被風暴的邊緣波及,黑撲克都會迎來覆滅。
他不想到真正被毀滅的時候,才在廢墟上哀嘆命運的不幸。哪怕是成為某個宗教組織的附庸,也好過被輕易當成螞蟻踩死。
黑撲克的首領陷入了沉默。
“boss”卡倫斯忍不住催促。
“還沒到時候,”黑撲克的首領額頭浸出汗水,他伸手揉了揉額角,布滿皺紋的眼角折射出久經風霜的精光,“這個宗教組織還沒有展現出足夠吸引我下注的力量。”
“神明和那群瘋狂的信徒還不夠嗎”卡倫斯不解。
“不夠神明不會輕易出手,祂們根本不在乎人類,更何況如果祂真的像你說的一樣受到了限制的話。”首領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表情逐漸猙獰起來,混雜著向往和刻入骨髓的恐懼。
“卡倫斯啊,我的孩子,我比你多活了20年,因此我知道那些組織真正恐怖的存在是什么他們才是真正秉持了神的意志,是祂在人間的代行者,受祂的恩賜擁有無上的力量、絕對堅定的信仰和靜靜燃燒的瘋狂,只要你見過這種存在一次,就絕對不會想著與他們為敵。”
卡倫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們是”
“我們一般稱呼這種存在為門徒”
卡倫斯離開了首領辦公室,黑撲克的boss,喬爾忍不住拿起那份資料看了又看,拿起又放下的動作無意間透露出了他內心的躊躇。
他不知道是否該賭這一把,和那些存在合作是機遇也是危機,一不小心就可能使得現有的一切都化為烏有,五年前綠駒的慘痛教訓至今為止依舊歷歷在目。
“思考的如何”
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在喬爾耳邊響起,距離近在咫尺。
喬爾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他嚇得大叫一聲,身體連帶著椅子倒在地上發出好大的響聲,同時手臂胡亂地在桌面上揮舞,雙眼緊緊盯著突然出現在辦公室里的人。
那人有著一頭黑色半長發,黑發黑眸,面容精致,臉上掛著笑容,卻半點沒有親切感,就像是戴著一張笑面具的人偶,充斥一種非人的怪異感。
他溫和地說道“找到手槍的位置了嗎,弄出聲響的做法很聰明,但可惜,外面的保鏢估計是聽不見了。”
喬爾咽了咽口水,他下意識握緊了手里唯一的力量來源一把左輪手槍,但很快他又松開了,苦笑著問“閣下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從你的手下進來匯報開始。”
“如果知道像您這樣的貴客到來,我們肯定以最高的禮節招待。”喬爾扶著桌面,站起身,“不知您這次到來是為了什么事”
“當然是為你送上一個機會。”男人語氣輕柔,他吐出來的話語,猶如伊旬園誘惑夏娃的毒蛇,“你在猶豫是否同意你屬下的提議,和那位神秘的存在合作,當然說是合作,你比誰都清楚,其實就是成為附庸,因為你們沒有力量,黑撲克的人脈和手段在真正摧枯拉朽的力量面前猶如海灘上的沙堡,你其實也不想讓自己的心血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