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笑了。楚清說“我先幫你洗臉洗手,給你洗干凈了你再幫我,咱沒有鏡子,你得幫我看著我洗干凈沒有。這血臟,壞人的血特別臟”
小寶點頭。
楚清細細的給小寶洗了臉和手,又給他擤了鼻涕。重新扎好小小的丸子頭在頭頂上。
小寶就認真地看著楚清洗臉,不停地用小手指點著楚清的腦門上、脖子上被濺上的血點子,直到清理的干干凈凈。
給小寶換了衣服,讓他身上一點血跡都看不到,楚清自己身上的就沒法了。這么多天楚清一直沒機會為自己買身衣服換洗。只能是晚上洗了白天再穿。
楚清嫌自己身上有血腥味,不愿意繼續刺激小寶的情緒,就跟小寶說去廚房給他弄點吃的。
可小寶寸步不離的跟著,也不錯眼睛的盯著楚清。楚清知道小寶的心思,是不放心自己。那就跟著。找點事情做總是能讓小寶分分心的。
其實楚清很想問問小寶,是怎么從那家人家過到三胖家這邊來的,那戶人家的門可是從里面閂上的,小寶都夠不著。可是,楚清又不愿意讓小寶再去回憶那血腥的場面。
楚清想給小寶下碗面條,沒有辣條壓驚,咱就用面條。
面粉不多,楚清正抖摟面袋子,想把角落里的面粉都弄出來。學堂大門處傳來了喧嘩聲。
是張銘宇和張二妮以及吳村長的妻子幾個人過來了。他們身后跟了好多村民。
楚清很不愿意他們此時來打擾。這幫人,一個個的不回家,跑這兒來看什么熱鬧
現在的楚清渾身酸痛,脖子上紫色的大手印像個圍脖一樣矚目,喉嚨痛得連說話都是嘶啞的;鎖骨還好,沒斷,但是皮肉破了,被棍棒敲裂開了,滲血;后背那結結實實的一記,使得整個后背都腫了起來,一彎身就痛得冒汗。
她就想趁著勉強提起的這口氣,給小寶弄點吃喝,然后抱著小寶好好休息。
可是一大幫人烏央央進院了。
張二妮胳膊上挎著籃子,籃子里有煮好的一小盆面條,還有一碗炸醬,還有兩個煮雞蛋。
吳村長的妻子抱著個包袱。
張銘宇手里拿著兩個粗瓷的瓶子和罐子。
后面跟著看熱鬧的村民,三個村的都有。
張二妮先上前“姐,我給你送點吃的,你和小寶墊墊肚子。”把籃子遞給楚清。
楚清這會兒也餓了,剛才那陣真的是費心費力。就沒客套,接了過來,“妹子,謝了。”
你跟我叫姐,我就叫你妹子,關系比以前突飛猛進了。雖然楚清比張二妮小好幾歲。
“袁小娘子,你叔讓我來看看你和小寶。他腳腕子扭了,說好一些再來。這里有衣服,洗過的,干凈的,是我家兒媳婦的,你倆個子差不多。換上,身上這套就燒掉吧。”村長妻子遞過來包袱。
正是眼前所需。楚清接過,“謝謝嬸子。”
說話都是嘶啞的,喉嚨真痛。
張銘宇把手里的瓶子、罐子,都交到張二妮手里,然后對楚清說“袁嫂子,瓶里的是止血的,罐里的是管祛瘀消腫的,一會兒讓我姐給你弄一弄。我就先走了。”
楚清點頭,微微躬身表達謝意。
“都散了散了,讓人家收拾收拾,誰也別去打擾了”張銘宇揮手招呼道。
人們跟著往回走,還紛紛回頭想多看幾眼,希望能再看出點什么新鮮來。
還有二三個本村的女人踟躕著不想離開,吳村長妻子吆喝道“回家收拾去你們家里沒被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