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有些為難了。他們既拿不出公家征用的證明,又不肯報出自己的姓名,但是抬了朝廷這面大旗壓下來,作為一介平民,楚清還真接不住。
“那么您二位要如何征用呢”楚清先拖延著,給自己點時間想轍。
“把這里的房契、地契、以及窯廠的契紙拿來”老吏底氣十足的說。看來這婦人是徹底被嚇唬住了。
“這樣啊二位稍等。”楚清真沒轍了。
楚元蠢蠢欲動。他也看出楚清的無奈了。他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倆雜碎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埋了。反正已經背了四條人命,不在乎再多兩條。
楚清掃了他一眼,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楚清作為平民是沒辦法了。但是作為密偵司一名小旗,還是有辦法的。
雖說密偵司的規定是對身份進行偽裝,便于行動,但是該用的時候也得用。
楚清回了臥房,小寶正在等她。眼神里有著擔心。楚清笑了笑,對小寶說“我要狐假虎威了。”
打開衣櫥,拿出密偵司的制服,去了屏風后穿戴好。出來的時候小寶眼睛又亮了,盯著楚清不錯眼的看。他就覺得楚清穿這身特漂亮,特霸氣。
楚清對著鏡子綰好發髻,戴好硬殼幘帽,把腰牌也掛到了腰帶上。然后拿著州衙的購磚合同和委托書就出去了。
再出現在接待大廳時,老吏和小吏有些發懵。為什么這里會出現密偵司的人趕緊起身要施禮,卻辨出這是楚清。一會兒的功夫,兩種模樣,而且是截然不同的氣場,震得二人有些轉不回神。楚清的腰牌、制服都證明了他們踢到鐵板了
“你”老吏“你”了長長的音兒,也不知道要問什么。
楚清大步流星回到正位,大馬金刀地坐下。下頦朝老吏的方向抬了抬,對楚元說“去,看看他們腰上的印章。”
楚元這時候也迷糊著呢。老大這是什么扮相啊咋就這么唬人呢老大的樣子跟平常太不一樣了平常你看她對小寶,那是多溫柔的娘親,現在這樣子,有些殺氣騰騰啊
心里雖然發懵,動作卻執行到位。一個箭步就到老吏和小吏身前,兩手同時出擊,抓起二人的印章辨認了下。朝楚清點了點頭。
楚清放下委托書和購磚合同,說道“說說吧,還要什么契書你們的征用文書也呈上來”
楚清說“呈上來”,那就是對下級的用詞了。小旗官階再低,也是從七品的官員,不是吏可以比的。
更何況,密偵司是在六部之外的,直屬皇帝的情報部門。京城官員誰不怕密偵司的調查他們晚上在哪個小妾屋里睡的,小妾的肚兜什么顏色,怕是都逃不過密偵司的眼睛
老吏和小吏傻了,怕了,哆嗦了急急上前,躬身行禮“失禮了,還請大人原諒”
楚清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不敢直身的二人,抬腿,手指利落地從靴筒拔出密偵司專用的制式匕首,“嚓”地一下扎在桌面上,匕首入木二寸。這陣子沒白搬磚,力氣漲了些。
“名字記下了回頭查查”楚清淡然地瞄了兩個吏員的頭頂一眼,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