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的是聚散終有時,語君的母親生了一場大病,語君只得回去照顧家里的酒店,小雨也調回了公司總部,阿亮在三亞開了自己的公司,小蓮去了美國。
小雨開始往返于京城和語君的家鄉,還要幫著阿亮打理公司,四合院成了小雨和語君忙碌中的另一個家,卻是沒有了阿香小屋的美好和簡單。
阿亮的公司終于做大了,也和小蓮在美國完了婚,小雨和語君在家人的催促下將婚姻提上了日程,可是小雨卻在一次體檢中查出了腦瘤,已是晚期,只有一年的生命。
當面對生死抉擇之時,幾乎所有人都要選擇生,除非生的恐懼大于死亡,而小雨此時已是死路一條,沒了抉擇也就沒了恐懼,只有坦然面對死亡的到來。
小雨辭掉了工作,回家陪父母生活了一個星期,同語君不告而別,踏上了去三亞的路,他要在那里悄悄的等待死亡的來臨,不給語君和家人帶去痛苦。
阿香和阿生已經結婚,那張寫滿幸福的婚紗照如三亞火熱的陽光晃著小雨潮濕的眼睛,小蓮要生了,阿亮要去美國,小雨只得答應阿亮幫忙打理公司。
在阿亮臨走前的晚上,思念語君的小雨來到了三亞河邊語君常坐的那條石凳,卻邂逅了一個如情人般的女子,原來這條石凳已經屬于了她。
一襲曼妙的黑色長裙仿佛專為她妖嬈的身體定做,被此時的夜色映襯的更加白皙的臉似蒙著一層名叫憂郁的面紗,還好有著一雙含滿點點冬日星光的、水漾的眸子,似語君的,只是多了一絲脫離了滿是熱情的三亞夜色的哀傷,卻很好的掩飾了臉上的憂郁之色,長發拂動間一抹沐浴后的清香縈繞而來,和著夜甜的氣息。
女子先是說小雨占了她的石凳,接著在小雨要讓給她的時候又說小雨應該不是什么壞人,可以分享這條足夠兩人坐的石凳,又說不讓小雨打擾她,便優雅的燃了根煙,把原本就似幻的面容變成了縹緲的暗夜妖姬,而就在小雨要沉浸在想念語君的心思中的時候,女子又攀談了起來,很好奇小雨尋著怎樣的夢,說是三亞河有很多的夢,而在小雨問她要呼喚什么的時候,女子卻又沉浸在三亞河的夜色里,伸出玉蔥般的食指,放在嫩潤的唇上,噓了下,不讓再出聲。
第二天小雨又在阿亮的辦公室遇到了那個要呼喚的女子,似有一根如三亞河般無形的絲線把兩人牽扯到了一起。
女子已換了裝扮,一襲潔白的長裙,恰到好處的襯托出完美的身材,稍顯瘦弱卻驕傲的潔白讓她的風姿如光勝雪,仿佛羅丹連衣裙一起雕刻出的絕美亭亭玉立在三亞通透的陽光中,柔秀烏亮的長發如昨夜的星空垂落,飄逸著三亞河的秀美,依舊含著淡淡哀傷的雙眸深邃的如寒冬遙遠的星辰,冰著小雨的視線,直要冰去心底。
那個昨夜如鬼魅的暗夜妖姬已化身為透散著圣潔光芒的白色精靈,顛覆著小雨的雙眼和脆弱的心靈,還有周行的。
這個在周行看來就是個有些神經質的女人,實在搞不懂他的前世小雨為什么對這個女子印象這么深,之后又糾纏在了一起,為她舍去了本就不多的生命,難道也是小雨的輪回之友?周行卻沒有感覺到那種來自靈魂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