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滑釐虧你還是在人間做過我的接班人的人,你怎么能只見暗而不見明呢”墨翟收起笑容,瞥了一眼那個名叫禽滑釐的小跑堂,道“這小子機靈得很,我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猜到我們要拉攏他了,是個難得的鬼才。”。
禽滑釐看著墨翟一愣,眉宇間盡是不解之色;幾次張唇卻沒能發出聲來,最終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既然巨子大人您這么看好他,是不是要小的傳令酆都所以的墨者,對這小子暗中實施保護”。
“不必了,我看這小子能保護他自己的。”墨翟捋了捋自己頜下的山羊胡,雙眼一瞇,道“讓墨者們在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我匯報既可。”。
“小的明白。”說著,禽滑釐對墨翟一整衣袍,躬身行禮。低下頭去的那一瞬,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譎的微笑。
而蕭石竹的命運,也在這一刻被徹底的改變,他的好運到頭了。
與此同時,鬼衙內,鬼判殿后堂中。
忙碌了一天的秦廣王緩步走入后堂,取下頭上的冠冕隨手丟給跟在他身后奴仆后,坐到了后堂深處的太師椅上,解開環在腰上的玉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緊接著就有三個婢女從屋外走了進來,兩人手持火折子去把后堂里的燈都點上后,另一個婢女則為秦廣王獻上了才泡好的香茗。
一切就緒后,那三個婢女緩步退了出去,而那個奴仆則是垂首站到了秦廣王的右下方,雙手好好的捧著秦廣王的冠冕。
偌大的后堂里,只剩下他們二人;不,是二鬼。兩鬼都沉默著,使得后堂中安靜極了。
片刻后,秦廣王吹了吹自己抬在手里的茶杯中的熱氣,又用壺蓋刮了刮那杯中茶末后,抿了一口香茗。隨后他斜眼瞥了一眼那個奴仆后,緩緩開口問到“阿忠,你怎么看今天那個小鬼”。
“大王問的是哪位小鬼”那矮小瘦弱,皮膚黝黑的奴仆,發現秦廣王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掃后,把頭垂得更低了一些。
“蕭石竹。”秦廣王口吐這三字后,又吹了吹杯中升騰而起的熱氣。
屋外傳來陣陣蟲鳴聲,假山石腳的青草叢,伴隨著蟲鳴聲,隨著冥界稍微帶著一點點血腥味的夜風,輕輕的搖曳著。
這名叫阿忠的奴仆沉默半晌后,對秦廣王答道“借刀殺鬼。”。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險些被屋外的蟲鳴聲蓋住。
阿忠在人間時,便是秦廣王的家奴,因其忠心耿耿而被賜名阿忠;阿忠死后,早已在冥界考取公務員,當上了十殿閻王之首的秦廣王又找到了他,暗中設法給他在地府官員名冊上掛了個秦廣王師爺這樣不入流的一個小官職。
雖說這總小官職拿不了多少月俸,混到死也還是個窮屌絲,卻能使得阿忠可以不入輪回,繼續為他秦廣王出謀劃策。從此以后,阿忠便成了秦廣王諸多幕僚里不可或缺的狗頭軍師。每日秦廣王在堂前審鬼,阿忠都會躲在后堂偷看。今日蕭石竹的一舉一動,自然也沒逃過阿忠的眼睛。
而兩人做了千年的主仆,阿忠豈又不知道這秦廣王貪財嗜酒的老毛病,就算做了鬼也沒改。一聽到秦廣王問他蕭石竹,他便想到了秦廣王是惦記著蕭石竹口袋里的那些錢財。
他方才語畢,便在心中暗自幸災樂禍道“蕭石竹啊蕭石竹,誰讓你不懂得藏富,偏偏出手如此闊綽,也活該你小子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