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這兩個鬼差在路上為難了他,而是那日在鬼判殿上,秦廣王的急躁讓他多了個心眼。當日秦廣王根本就不給他說幾句話的機會,就急匆匆的要他畫押上路。
只是去做個鬼奴,又不是趕著吃酒席或是去投胎,秦廣王為何如此著急這個疑問在前幾日,一直暈繞在蕭石竹的心頭揮之不去。
思來想去,他發現當日秦廣王雖然笑瞇瞇的,但是眼底深處暗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之色。而連接自己和秦廣王的交情之物只有一個,那就是錢。于是蕭石竹在心中得出一個結論當日秦廣王的種種言行舉止,只怕是盯上他的錢了。
對方著急忙慌的把他趕上路,不外乎有兩個原因;一來是讓蕭石竹快點離開酆都,好讓他秦廣王殺人越貨的計劃快些實施的同時,讓他的死在秦廣王直轄的地界外,這樣一來,蕭石竹的死就與秦廣王無關了。二來就是計劃成功后,他的錢能更早的擺到秦廣王面前。
而要他死,就必須要這兩個鬼差在他達到鬼母國之前動手。
想通了這幾點后,蕭石竹對這兩個鬼差便多了幾分戒備,每日睡覺都是半睡半醒,不敢太大意。同時在心里責備自己,信了什么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想到這冥界也和人間一樣,也是世事無絕對。以及自己事先沒和英招他們商議商議,準備個bn什么的。
此時,靠墻而眠的蕭石竹悄悄的睜開一點點眼縫,見那兩個鬼差還在喝酒吃肉后,便緩緩閉上眼睛,輕輕的把右手順著衣袍的對襟處插到了懷里。
這幾天都沒休息好的他,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蕭石竹猛然驚醒,發現此時這屋里安靜極了。之前兩個鬼差吃東西的咀嚼聲,喝酒的碰碗聲也都沒了。
蕭石竹頓時警惕起來,僅剩的點點睡意瞬間煙消云散。
就在他想要睜開眼看看什么情況時,突然感覺自己的衣領被人揪住往前一拉,這力道極大使得他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趕忙睜開眼,就見那高胖鬼差站在他前方,一手拉著他的衣領,另一手中握著一柄匕首,刀尖直指他的心窩。
雖然鬼差也想到他居然醒了而愣住,但是此刻匕首的刀尖距離他的心口,也不過一兩尺的距離。而另一個鬼差已經被這死胖子灌醉,趴在床對面的桌子上呼呼大睡,全然不知胖鬼差要對蕭石竹下毒手。
他看了看那鬼差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那鬼差臉上的奸笑,心頭猛然一顫。前幾日和英招他們廝混在一起,蕭石竹也知道鬼魂也會生老病死,魂飛魄散。且和人間不同的是,人死后會留下尸體,魂魄死后只會留下塵埃。此時鬼差的匕首要是直刺入他的心窩,他恐怕也是會死的。
但他也很快鎮定下來;他在人間的一生雖然短暫,卻也經歷了不少的大風大浪,練就了他的另一個優點,那便是處變不驚臨危不懼。
不等那胖鬼差作何動作,他插在懷里的右手已經快速從懷里拉出,同時從懷中帶出一物,那東西不是其他,正是一把連珠銃。下一秒后,不等那鬼差從驚愕中緩過神來,他已把銃口直抵到那鬼差的眉心上。
“來啊。”蕭石竹一咬牙,食指輕輕的扣在了連珠銃的扳機上后,沉聲說到“比比是你的刀快,還是老子的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