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差依然無動于衷,繼續睡著。蕭石竹見狀后壞笑著站起身來,出手快如閃電的拉起他右手衣袖。同時那鬼差感覺到衣袖被蕭石竹一拉,便身如觸電一般,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又快速的把卷起的衣袖放下。英招陸吾見鬼差醒了,不約而同的一個箭步上前,把他圍住。
“墨者”蕭石竹看著他那睡意全無,倒是有幾分驚慌的臉,緩緩說到“你手上的黑蛟刺青我見過,是墨家門徒的標記吧。”。他話未說完,那鬼差已經伸出左手,本能的捂在了右手手臂上。
在地府的這一個月,蕭石竹也得知人魂和人一樣存在著生理現象,酒喝多了人魂的神經中樞反應就不靈敏了,呼吸過程中氣流高速通過上呼吸道狹窄部位時,振動氣道周圍的軟組織,會形成打鼾。可這家伙從蕭石竹醒來到現在,就沒打過幾下鼾。
這讓蕭石竹在心里暗自猜疑,對方倒底是不是在裝睡
如果對方是裝睡,又是為什么要裝睡呢但對方沒和胖鬼差同流合污,說明他很有可能不是為秦廣王效力的。
而蕭石竹初到冥界不久,認識的鬼不多,除了英招他們四個妖魂,就是秦廣王以及墨翟。
假設這鬼差如果是英招安排的,那應該在胖鬼差威脅蕭石竹鬼命時出手相助才對。排除了英招秦廣王后,蕭石竹猜測對方十有八九是墨翟派來監視自己的;就算不是墨翟干的,也肯定和他手下有關系。于是蕭石竹打算詐一下這個鬼差,所以拉了他右手衣袖。
其實他確實看到了對方手臂上有刺青,但是根本還沒看清那刺青是什么圖案,對方就已經放下了衣袖。而他說的黑蛟圖案,是之前在墨翟酒樓里時,看到墨翟手上刺青圖案正是黑蛟;因此才這么一說來詐了一下對方。
那鬼差急忙捂住右臂的舉動,自然沒能逃過蕭石竹犀利的雙眼;他清楚那是心虛的表現,說明自己猜對了,對方百分百的墨翟的人。
于是,蕭石竹對那鬼差又問道“你叫什么,墨翟讓你跟著我的嗎”。心里卻笑道“這墨翟有點本事啊,居然可以把自己的人都安插到冥界政府里了。”。
那鬼差并沒有急于回答蕭石竹的問題,而是左右張望幾眼,試圖逃走。但見陸吾英招一左一右把自己夾在中間后,逃是逃不了后,只好輕聲嘆息一聲,對蕭石竹全盤托出道“小人名叫林聰,是墨家酆都分堂坐下一等墨者;此次隨行,是巨子大人讓我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林沖我還高衙內呢”聽岔了的蕭石竹用手指挖著自己的耳朵,笑罵了一句后,緩緩坐到了土縷為他搬來的椅子上,又問到“你們的計劃是什么為什么盯著我不放”。
“不知道。”那名叫林聰的鬼差聞言后輕輕的搖搖頭,道“巨子大人只是讓我盯著你就行,是何目的他沒告訴我。”。
蕭石竹見他答話間目光并無躲閃,臉上神情也無任何變化,想必確實沒有說謊后,啃著指甲站起身來,在房里來回踱步思索著對策。
現在回頭已經來不及了不說,且自己一怒之下讓土縷吃了秦廣王的手下,那酆都城也回不去的了。不僅是酆都如此,就連六天洲亦是如此。為今之計,唯有盡快離開六天洲方為上策。
可離開秦廣王的勢力范圍,自己又能去哪兒呢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秦廣王有心殺他,那輪回估計就也是沒戲了。想到此蕭石竹就牙根癢癢,在心里暗自罵道“秦廣王啊秦廣王,長著一張跟傻屠夫一樣單純粗狂的臉,卻把老子無形中逼到了絕路上,算你狠此仇不報,老子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