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天方才亮鬼母便起了床,在辰若等一干宮女的幫忙下進行了沐浴后,精心打扮了起來。
辰若將她長長的頭發挽起,在為她戴上了莊重精致的鳳冠。那鳳冠上綴九龍四鳳,大花、小花各十二樹。余下的頭發低垂額前,梳成整齊的劉海,發下掛著皁羅額子,呈長方形,飾有描金云龍紋樣,在底邊處綴光彩照人的珍珠二十一顆,兩側各有系帶一根;有著明眸皓齒臉頰上又貼上珠翠面花五事,再耳帶珠排環,顯得她是那么的典則俊雅。
而她的身上則套著一件雙層紅色錦織廣袖衣,衣身上用金絲織有華麗奪目的翟紋十二行,每行用翟十二對;每個翟紋上下間又飾以小輪金花四個,每朵金花花蕾處都鑲著一顆珍珠。而領緣織有黻紋十三個,袖口邊緣處飾金織鳳凰紋樣。再外披一件紅色直領對襟式寬袖褙子,又在肩背之間,披著一個繡有九鳳的霞帔;那些鳳凰展翅昂首,好似活了一般。
腰下穿著一條繡以花鳥圖紋,另在兩邊鑲以金線的長裙;裙上前面正中處繡出一幅龍鳳飛天,于祥云之中戲珠的圖案。腰間細褶數十,裙幅則有十二,繡滿水紋,加上裙幅底下綴以無數小鈴,動輒長裙如同水波漣漪一般,一折一閃間,異常美觀。
裙外楚腰間又帶綴雙色拼成的系帶一對,一半青一半紅,垂帶末端一截則為純紅,與圍腰部分連成一體;圍腰在開口處有祖母綠紐扣一對。上系掛著玉佩兩組,為脂白色略泛青色,質地細膩滋潤,油脂性好,幾無綹裂;端的是滴露玲瓏透彩光,映的滿室皆是輝。上刻龍鳳呈祥圖,構圖均衡、對稱,極富裝飾味。
最后穿上一雙精致的繡鞋,這一切便穿戴整齊了。待辰若再給她描了描眉,她自己再輕抿口紅紙后,雖是淡妝卻也是杏眼閃銀星,月樣容儀俏,甚是迷人。
身姿曼妙的她在配上那些光鮮亮麗的錦羅玉衣,使得她更顯雍容華貴,一顰一笑中儀態萬方,有著說不盡道不完的美,傾國傾城。
而蕭石竹今日,也是換上了尚衣監為他趕制出來的玄色寬袖衣和纁裳,頭戴九旒冕冠,腰環狻猊皮革帶,挎著滅月劍,下身套著錦緞黃蔽膝,腳履赤舄,腰帶一對龍鳳呈祥圖的玉佩,材質和鬼母腰間那對玉佩質色一模一樣,也是上好的羊脂玉。
且用刺繡的方式,以各色絲線于玄衣肩部織出日月和龍紋;背部織星辰、山紋,袖部則織火和華蟲以及宗彝紋。又在纁裳上織出了藻、粉米和黼、黻圖紋各二。
雖說這些層層疊疊的衣服,讓蕭石竹很不適應,自從穿上這身后,他不止一次的感嘆還是人間婚禮的西裝輕便;但吐槽歸吐槽,此時他卻在外庭中,興致勃勃的指揮著鬼奴們裝飾天德殿外部。
穿戴整齊的夏星,帶著一個個頭雖然不高,一雙丹鳳眼眸似水般,身著齊胸襦裙的清秀少女走了過來后,面帶焦急的對蕭石竹急聲道“將軍,今天可是您的大喜之日,怎么自己在這兒玩起來了”。
“打發一下時間而已。”蕭石竹轉頭,看著她愣愣問到“不是吉時還沒到嗎”。
“是大典的吉時未到,不是迎親的。”夏星一跺腳,趕忙轉頭對身邊那少女道“冬月,快,送將軍入內庭迎來吾主。”。
“諾。”那少女,或者說四大女官之一的冬月應了一聲后,碎步走到蕭石竹身邊,柔柔俯身先對他行了個萬福禮后,道“將軍,請”。
“她不能自己走出來嗎”蕭石竹埋怨著,轉身往內庭方向而去;冬月看了夏星一眼,趕忙跟了上去,嘴里對蕭石竹不急不慢的說到“將軍,是您自己前幾日在天德殿上,當著百官的面宣稱的不做國主,只做吾主的將軍。您要做了國主,就該吾主主動走出內庭了。”。
“好吧。”蕭石竹咂咂嘴,有點無奈的到;隨后扭頭瞥了一眼身后緊隨著的冬月,道“以前沒發現你挺能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