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呆思索間,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黑暗悄然涌現,充斥著屋中的每一個角落,把屋里的一切,都變成了依稀的輪廓。
禽滑釐坐在黑暗之中,一動不動;腦中糾結不斷,想著的都是該不該去半山戲臺子處看看,碰碰運氣。
就這般如雕塑一樣坐在床沿,又呆愣了半晌后,他才緩過神來。下一秒后赫然起身,大步朝著房門方向而去。
他決定了,要去碰碰運氣。
就在他快步走到距離房門還有三尺左右距離時,禽滑釐猛然駐足不前。黑暗中他把眉頭輕輕一皺,右手悄然深入衣下腰部,握住環在腰上的軟劍劍柄,臉上閃過一絲殺機。
他感到門外,有一股鬼氣憑空出現,雖未聽到腳步聲,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股鬼氣,正朝著他這邊而來。
“踩著老舊的木制地板,連地腳步聲都沒有,高手啊。”禽滑釐心中一驚,趕忙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那沉浸在黑暗中的房門。
“禽滑釐。”忽然,那鬼氣的主人停在了房門外,并沒有急著去推開房門,而是隔著房門對屋內輕喚一聲,氣定神閑的道“追了我一路,你是想要干嘛”。語氣中自信里透著絲絲傲氣,反而讓質問變得像是嘲諷。
禽滑釐聞言又是一驚,但很快他便放下心來。那番話音他很熟悉,正是林聰的聲音。
“林兄弟啊,你也來此公干”禽滑釐一邊裝傻充愣的來了一句,一邊暗中運氣,沖開渾身毛孔,感知著方圓數丈內的情況。
再察覺不到林聰之外的鬼氣后,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趕忙把右手從衣服中抽出,咽了一口口水后,上前幾步,緩緩打開房門。
“吱呀”一聲悶響,隨著門軸緩緩轉動,大門漸漸打開。雙目逐漸習慣了黑暗的禽滑釐,只見林聰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站在門外看著他。
“跟著我干嘛”不等他開口,林聰一聲冷哼,率先問到“莫非你想殺我”。
好一招敲山震虎,登時嚇得禽滑釐語塞,要不是屋里沒有點燈,林聰便可看到他額上猛然滲出的點點汗珠。
“說什么呢我只不過是來辦事而已,不是跟著你。”許久后,禽滑釐干笑幾聲,撒謊為自己開脫道“再說,我也不知道林兄弟你來此了啊”。
“是嗎”林聰嘴角一動,冷笑一聲,問到“那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語氣比之前的質問,稍微溫和了不少,讓禽滑釐瞬間也頓減幾分緊張。一聲諂笑后,側身讓出一條路來。
“算了,我也懶得進去了巨子交代我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還得回去交差。”林聰卻沒有進去,而是繼續站在原地,透過黑暗打量著禽滑釐,笑笑道“既然你也是有公務在身,我就不打擾了。”。眼中卻閃過一絲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