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炮轟瑩竹城。”片刻見長琴沒有搭話,他又轉頭看著黑暗的長琴,擠眉弄眼道“好好教教這個太平太子,什么叫先進的武器與強大的魂魄結合,成為最牛叉的鬼兵。”。
“嗯。”長琴聞言,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計劃呢”。
“很簡單,首先趁著夜色,抵達千星湖北岸。”蕭石竹眼含自信,繼續看著南面,緩緩說到“然后我蕭家軍為軍,你們祝融軍為左右翼。我們負責炮擊瑩竹城,你們負責打擊他的水師。”。
“沒了船,我看他那什么出象軍”蕭石竹得意的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偏西的陰月,隨即又轉身對身后的蕭家軍們說到“快速打掃戰場,只要箭鏃弓弩,鎧甲和其他武器統統放棄,爭取在午夜時分,趕到千星湖北岸”
祝融國,畢方城。
入夜后,這座幾乎都是石頭建筑的石頭城,變得寧靜了許多;白天的喧囂與熱鬧,早已不見了蹤影,只有那叮叮當當的沙泉,依舊在涓涓流淌,圓潤的月光灑在每一塊石磚,讓那些古樸的石磚也變得更加光滑了許多。也使得整座城市,變得更恬靜了幾分。
城光明宮里,玄火殿。
已是夜深人靜時,但玄火殿依舊燈火通明;堆積如山的諸多奏本,擺在了祝融身前的石桌。
祝融借著桌邊的石燈火光,批閱著奏本。時而皺眉思忖,時而展眉細看其內容;卻是看不了幾行字,他便要俯身劇烈咳嗽幾聲。連握筆右手,也隨之猛烈顫抖起來。
他這病也患有數百日了,太醫看了都只是說肺癆,開了一些潤肺止咳的藥,可吃了只是有所好轉,卻依舊不見痊愈,使得他整個鬼越來越憔悴。
斑白兩鬢,加他那因病而有些蒼白的臉,讓祝融看去瞬間蒼老了不少。這個曾經在人間做過部落首領,微風八面的人魂,其后在冥界玄炎洲赫赫有名的諸侯王,此時此刻在他臉掛著的不再是意氣風發,只剩下皺紋與虛弱。
所有的宮奴婢女見了他此時這個模樣,都是一陣心焦,又暗自嘆息真是歲月催鬼老。
“咳咳咳。”祝融那劇烈的咳嗽聲,回蕩在空曠的玄火殿,順著門窗飄到了外面寂靜的黑夜,顯得格外刺耳。
每每咳嗽一聲,祝融便頓覺胸口一疼,他趕忙放下筆去,以右手捂嘴,又劇烈的咳嗽幾聲后,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
手從嘴移開時,卻見掌心之,已然是一片殷紅。
祝融見狀并未驚愕;這種事情近來常有發生,尤其每到深夜,更是頻繁,他早已習以為常了。也隱約知道自己離大限不遠了,生死早已看淡。
支撐著他那愈發虛弱無力的體魄不倒,持續這他這蒼老憔悴鬼命的,是一股執念。
且對世敵共工的戰爭,正在有條不絮的進行著,從每一份塘報來看,在蕭石竹的指揮下,一切都很順利;而兒子長琴自從去了朔月島,成為祝融國與九幽國之間的聯系人后,也看了一個女鬼,不再是沉迷于琴瑟而不進女色了。想必戰爭結束時,自己能有兒媳婦了。
祝融想想這些,也沒什么牽掛了。他看著大殿門外,那些在夜風輕輕搖曳著的榕樹氣根,嘴角不經意間揚起,露出一個自顧自的微笑。
“大王。”此時,一個身著蟒袍,手持拂塵的年輕宮奴,緩步走了進來,在他身前站定,勸諫道“夜深了,大王近來身體不適,該早些歇息才是。”。